双方达成协议。第二日,何老蟹从山寨挑选了精壮山贼共八十人,整装待发。孙梓寿跟在队尾,心想,你们这群土鳖,等我爹放出来,看你们谁敢跟他提个半个钱字。
从天堂寨到临淄城也就不到八十里的路程,这些人为了掩人耳目,专走树林。绕来绕去,就远了不少。绕到天黑,来到临淄南城门,按照孙梓寿的意思,直接杀进去。县衙不过百人,加上临时征召的义勇,最多二百多。这八十人突袭,必能取得胜利。但何老蟹人老成精,不愿冒险,叫手下全部藏身于孙力中伏的这片树林,等待时机。
黄昏时分,孙梓寿年轻识浅,最没耐性,看何老蟹坐在树下悠闲地抽着大烟袋。过去一脚踢飞他身前的水囊,对何老蟹发脾气道:“等,等,等,少爷我花钱不是请你来这吃喝玩乐的。”
何老蟹丝毫不以为忤,慢诌诌道:“孙家公子,急脾气要不得。这着急也得分干什么,比如说你去窑子里看姑娘,可以急,那里多待一刻,便多不少花销。可如今,咱们是去进攻县衙,这可是掉脑袋玩命的活儿。你急着去投胎吗,坐下来咱们好好筹谋则个。”
“哼,老子在县衙待过一段时间,那里面的衙役一个个膘满肠肥,跑都跑不动,根本不是咱们的对手,还筹谋个屁。”
“呵呵,年轻人啊,就是一腔热血,没个脑子。你想想,咱们去攻下大牢容易,可问题是,你爹如果不在牢里呢?”
“这……”孙梓寿还真没考虑这个问题,他一根筋的认为,县里只有一个大牢,不关那里还能关哪?
何老蟹道:“像你爹这种要犯,还真说不准关在哪儿,在县衙大牢关的一般都是一般罪行的犯人,按律,但凡有造反的重犯,是要送交知府衙门看管的。”
孙梓寿恍然道:“我不在这段时间,真说不准在不在大牢。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做,总不能就坐在这等。“
何老蟹道:“切,谁告诉你等了。老子现在就在告诉你该怎么做,学着点吧,后生。”
说罢,放下烟袋,拿根树枝在地上比划,道:“想救人,首先,派人进城探听你爹的下落。你在城里可有些要好?最好是官府方面的人。”
“有是有,他不仅是官府的人还是县丞,不过,是个二姓家奴,翻脸不认人。这次回去,我便要他好看。”想起马彪文掌掴其父,恨不得立即就去撕了他。
“错了,小老弟,你不仅要暂时忘记他的不好,还要假意去投奔他。如果,我料想不差的话,你父亲现今被关押在哪里,他应该是最清楚不过的。”
“对呀,”孙梓寿眼前一亮,明白了何老蟹的意思,牢狱本就在县丞管辖范围内啊。心里不由对这个猥亵的老头有了些敬意。
何老蟹道:“我这里想出一个计策,不知孙公子愿不愿意委曲求全啊?”
“只要能救出我爹,什么我都豁出去了。”
“好,”何老蟹如此这般一讲,孙梓寿依计而行。
孙梓寿带着阿三两人,借着夜色乔装入城。马彪文如今仍住在袁府,二人轻车熟路,来到袁府。马彪文见到孙梓寿,着实吃了一惊,才一个月不见。以前的玩伴身上明显多了些许沧桑,人也看上去成熟老练不少。
孙梓寿先开口,“袁大人,孙梓寿前来自首。”
马彪文见左右无人,故作爱惜状,上前抓住孙梓寿手,“什么话,快进来。”把二人引进书房,关好门窗。
“孙兄啊,你可想死兄弟了。”
孙梓寿心里骂了声,嘴上也假意道:“袁大人,如今你我,你为刀俎,我为鱼肉,切莫再当我是兄弟。”
“哎,哪里话,兄弟啊,‘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要能潜心悔改,一切都可从头来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