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吃完那碗面,都已经在放晚间新闻了。
许舒站起身打算去洗碗,沈辞生跟着她站起来。
“沈先生你坐着就好。”她根本没指望这位大佬帮自己做点什么。
不捣乱就是最好的帮助。
“要去洗碗?”他明知故问。
许舒点头。
“那我和你一块儿去。”
这个房子唯一的缺点,就是厨房太小。
一个人的时候倒是没什么感觉,只不过现在....
这是许舒数不清多少次,往后退半步撞进某位大佬的怀里了。
他笑得人畜无害,她憋不住要“爆发”。
“沈先生。”许舒把碗擦干水放进消毒柜里,不咸不淡的道:“你还是出去坐着吧。”
半倚在冰箱上的人没动静。
许舒转过身去的时候,恰好他在垂眸看表。
将近凌晨。
“要我送你下去吗?”她这才意识到时间不早了。
沈辞生过了好半晌才抬头瞧她,眼睛掺了些细碎的灯光。
“赶我走?”
上天明鉴,还真不是这个意思。
现在是真的很晚了,许舒明天还得早起上班。
实际上早不早起无所谓,她只是不想让沈辞生留在这儿过夜。
毕竟,只有一个房间,沙发上也不方便睡觉。
许舒很自然的牵过他的手往外走,问:“明天不上班吗?”
“想上就上,不想上就不想。”回答的面不改色,甚至有几分骄傲的意思。
许舒:“...............”
是该说点什么,不过她现在词穷,被弄的哑口无言。
“那再坐会儿?”许舒试探性的问。
沈辞生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喉间低‘嗯’一声。
像是兴致不高。
外面的雨还在下,雨势变大了些。
“你明天还要上班?”
许舒点头,“最近事情多,要赶快处理完。”
明天是周天,沈辞生还打算带她出去逛逛。
听陆垚说的,谈恋爱得有谈恋爱的样子。
吃饭,约会,买买买,一样都不能少。
遗憾的是,那姑娘不给机会。
沈辞生面色一沉,话语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那你先去休息,不用管我。”
怕她不放心,他继续补充:“等雨小点了我就走。”
许舒打了个哈欠看窗外,眼泪涌上眼眶。
是真的困了。
这雨,应该也很快就停了,她想。
她说“好”,然后就二话不说的回了房间。
打开门,关上门一气呵成,只留下沙发上的男人满脑门问号。
真的就让他坐在这里?难不成是自己的不满表现的不够明显?
还是说...那姑娘是故意的。
沈辞生转过头往门的方向看了眼,锁门的声音格外刺耳。
戒备心还挺高。
关了电视,他把窗帘顺手拉上,就这样双手枕在脑后躺在沙发上看纯白色的天花板。
忽然想不起来,自己来这趟的目的是什么。
不过这会儿已经不重要了。
许舒后半夜醒了,做了噩梦流了一身冷汗。
她耷拉拖鞋出去找睡喝,脑袋昏昏沉沉的。
走到桌前喝了一大口水,目光随意一瞥就瞧见沙发上有个人。
那瞬间,她吓得差点把水吐出来。
没吐,但呛住了,咳嗽的浑身发颤。
他怎么还没走?
沈辞生就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那张沙发实在是委屈他,修长的双腿只能搁在地下。
许舒捂住嘴小声的咳嗽,走进房间找了条毯子,特别担心吵醒他。
幸好没有。
直到薄毯盖在身上时,沈辞生睁开眼睛了。
刚睡醒,眼眶通红,眼睛里的红血丝很多,显然没睡好。
“怎么了?”这话鼻音有点重。
许舒没说话。
他以为她是在怪自己没走,闭着眼睛解释:“雨一直没停,我就在沙发上眯会儿,没想到睡着了。”沈辞生睁开眼睛,轻声问:“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许舒现在满脸通红,被呛的。
“没有。”她继续说:“睡在这里冷吗?”
还真有点,只不过沈辞生说了反话。
许舒伸手去摸他冰凉的手,揭穿他:“我客厅里的空调温度开的特别低,还说不冷。”
“还好。”
她问:“怎么不找我要条盖的摊子?”
“你不是把门锁了吗?”
锁门的时候她动作特别轻,就是担心沈辞生听到了会多想。
没想到,他还是听见了。
许舒眉头轻皱,“那你可以敲门呀。”
“怕打扰到你。”他这么回答。
这场斗嘴比赛,许舒完败。
“那你还睡吗?”
沈辞生看看时间,三点半,再听外面的雨势,已经停了。
“不睡了。”他眉宇间有七分疲惫,强撑着坐起来醒神,“我开车回去。”
“别走了。”许舒抬眸看他,声音很轻,像是在用气音。
沈辞生愣住半秒,这话的意思是,让他留在这里?
许舒赶忙站起身背对他,不紧不慢的道:“晚上疲劳驾驶不安全。”
沈辞生也没说别的,只是回应了个“好”。
原本以为到这里已经结束,那姑娘能让他在这里休息已经是格外开恩。
谁知道许舒走到门口忽然不动了,半握着门把手,像是在做思想斗争。
最后她说:“冷的话,就进来睡吧。”
说完就快步走进房间关上门,没锁。
沈辞生手肘撑在大腿上,抬手揉眉心。
是冷还是不冷,这还真是个让人费解的问题。
半个小时以后,他选择后者。
轻手轻脚的开门,房间里只开了半盏灯。
像是特意为他留的。
那姑娘侧着身子背对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沈辞生很轻的叹气,坐在床沿边,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他转身,恰好许舒也翻了声。
两个人面对面。
沈辞生顺势躺下,并没有躺在被子里面。
周围的一切都很安静,只有挂钟的滴答声和她轻柔的呼吸声。
这个时候他乱了心跳,方寸顿失,思绪万千。
是不是有很多事情,从刚开始就错了。
他带有目的的接近她,因为她有几分像宁意的样子所以去对她好...
如果。
如果没有宁意,自己会不会爱她。
这个问句在心里,没有答案。
只不过这刹那,沈辞生忽然觉得。
她不像宁意了,她只是许舒。
沈辞生把人揽进怀里,轻声自言自语:“舒舒...你是我的舒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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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桑:沈大老板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