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生睡醒的那会儿,许舒早已经上班去了。
身上该着被子,上面还有几个小小的卡通图案。
昨晚因为灯光的原因看的不仔细,没想到这姑娘还有颗少女心。
他穿上鞋子往外走,余光瞥见桌面上压着的一张便利贴。
字体秀丽。
“沈先生,浴室里有新的洗漱用具,早餐我做了两人份的,你要是想吃可以从冰箱里拿出热一热...”
大概是担心沈辞生不会,她还写了热东西的详细步骤。
最后的落款是她的名字,许舒。
那会儿阳光特别好,有光照进来,他觉得自己的心都暖了。
把床铺整理好之后沈辞生才进浴室。
干净的洗手台上放着许舒经常用的护肤品,其次就是两把电动牙刷。
她的是白色,给沈辞生用的是黑色。
怕他分不清楚,还特意在杯子上面用记号笔写了个沈字。
两个杯子就这样靠在一起,沈辞生看了会又抬头看镜子。
那笑容...实在是该收敛些。
许舒是在中午的时候收到他的信息的,说已经去公司了,晚上再过来接她。
那会儿许舒正撑脑袋放空
“想什么呢?”
许舒回过头,笑着说:“没什么。”
谷砚手里还端着保温杯,里面是唐兰给他泡的养生茶。
“沈家二爷?”
她依旧笑的温和,很轻的点头。
“是该发展起来了。”谷砚语重心长的道:“你唐兰姨在你这个年纪,都给我生了两个孩子咯。”
聊到这里许舒是真的不太好意思。
“我也就随便讲讲。”对面的人继续说:“这几天你们也辛苦了,下个星期给你们好好的放个假,你就多陪陪他,不然那小子又得跟我掰扯。”
许舒有点意外:“他找您了?”
“是啊。”谷砚想到这里就觉得好笑:“说什么这几天给你打电话也不接,人也见不着,还以为是我把你关起来了。”
后面的是玩笑话,不过前面两句属实。
沈辞生过来几趟没见着许舒,只能去找谷砚“抱怨”两句。
谷砚也能理解,毕竟人家是热恋期,正是应该粘着的时候。
“他...”许舒笑。
谷砚截了她的话:“他看着凌厉,实际上也有孩子气的一面。”
这点许舒深有体会。
“好好处。”谷砚站起身往外走,留意一句话:“我就等着和你俩的喜酒了。”
许舒和谷砚相处了有段时间了,自然也摸得住脾性。
她明白,谷砚就爱讲这些话,八字还没一撇的话。
只不过说到了喜酒,许舒不免多想了会儿。
赵年年那句话犹如在耳:“像他们这样的人只会谈恋爱,不会结婚的。”
或许吧,她最后想。
下午的夕阳落下,霞光万道铺满整条巷子。
沈辞生今天换了辆车,许舒挎着包出来的时候他正靠在车前百无聊赖的踢石子儿。
看得出来,等了有一会儿了。
“今天下班这么早?”沈辞生问。
许舒在系安全带,开玩笑的回应:“嗯,谷老师说你都亲自上门找他抱怨了,所以就早点放我走。”
“他告诉你了?”
她点头。
实际上沈辞生没想过谷砚会告诉许舒,当时说那些话也就真的只是抱怨。
如果还可以再得寸进尺一点的话,大概就是让她早点下班。
“吃什么?”沈辞生岔开话题。
“都行。”
他没着急开车,整个人靠在座椅上目视前方,指尖有意无意的敲方向盘。
一下,一下又一下。
还是拿不定注意。
许舒安安静静的等他做决定,谁知道旁边的人忽然冒出一句:“还记不记得以前,你说要请我去你们食堂?”
她当然记得,不过现在去的话.....
许舒看他,“沈先生想去吗?”
沈辞生问:“能去吗?”
还真不太好说。
“要不换点别的?”许舒试探性的问。
“可以。”他像是特别好说话的样子,“你做决定,我今天想吃点家常的。”
这......是在暗示些什么吗?
许舒眨眨眼睛,依旧试探的问:“那我给你做?”
话音刚落,沈辞生忽然点燃引擎。
他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声音特别欠儿的说了声:“都听你的。”
瞧瞧。许舒可算是明白了,绕了个圈子,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
车子驶出巷子,她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先去一趟附近的超市,家里没什么菜了。”
可能自己都没发现,这话说的有多自然。
自然到这会儿的气氛都变得不一样,车里散落几片霞光。
沈辞生眉眼染上笑意去瞧她,许舒也正好看过来。
“别看我。”她抬抬胳膊示意前面,“看路。”
不是信不过某位大佬开车的技术,只不过这条路是事故多发地段。
他收回目光,笑意不减。
那时候将近七月份,窗外是燥热的晚风和喧嚣的城市。
车里是另一种气息,没什么在涌动也不暧昧。
在他们两个人的世界里,更多的是平淡,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既视感。
挺好的,沈辞生想。
超市里的人并不多,沈辞生推了个车跟在许舒的身后。
他没想过自己有天会过上这种日子。
那姑娘在前面选菜,时不时问问他的意见。
不过不是别的什么,许舒知道他不清楚,也就只是问了他喜不喜欢。
就比如她拿了两根胡萝卜,问:“这个可以吗?”
沈辞生摇头。
“这个呢?”
沈辞生摇头。
许舒也不气馁,毕竟许加耀比这位大佬还挑。
这个不吃,那个不碰的。
“那沈先生你想吃什么?”逛了一大圈蔬菜区,问了大半个种类之后,许舒放弃了。
沈辞生四处看了看,回答:“你按你的喜好挑,我都行。”
这话说的实在是善解人意,就好像前几分钟,这个不吃那个不要的人不是他一样。
许舒好脾气的点头,双手叉腰转过身背对他。
还真是难伺候。
不知道怎么的就想到了谷砚讲的喝喜酒。
这会儿她还真想知道,以后究竟是那家姑娘这么倒霉。
沈辞生忽然凑过来,“想什么呢?”
“没啊。”她胡扯:“想到我弟弟,他特别挑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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