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绯闻(1 / 1)

祁宜年:“……”

祁宜年用一脸你是不是有病的表情看着孟洲。

孟洲看到祁宜年这种漠不动心的表情,这种不关心、不在意的态度深深地刺伤了孟洲。

他怒吼着说道:“一万块!”

“打桩工人一个月在工地工作都有一万块工资,而我!”孟洲伸出手指着自己,“一夜七次,只有三千!”

“三千啊,”孟洲吸了下鼻子,声音可怜下去,“这公平吗?”

对于孟洲关于不平衡的控诉,祁宜年真诚地给出了自己的建议,“那……你也去工地上打桩不就好了。”

孟洲:“……”诶,不是,这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样?

祁宜年不是应该体谅他的辛苦给他涨零花钱的吗!

可恶。

眼看着祁宜年去洗漱,准备准备就要出门,孟洲急了。他不能折戟沉沙,今天,零花钱一定要涨!

孟洲环视了房间内一圈,要让祁宜年给他涨零花钱,首先得能让他和自己共情。

之前他拿打桩工人作对比的思路是错误的,祁宜年又没有在工地上打过桩,怎么知道一晚上七次的辛苦?

要让祁宜年共情他,只有一个切实可行的办法,就是让他亲身体验到一夜七次的不容易。

孟洲的视线落在了酒店房间的枕头上。

祁宜年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孟洲坐在床边,被子已经叠好了,豆腐块整整齐齐般摆在一边,而枕头却没在它该在的位置。

祁宜年挑眉,“你抱着枕头干什么?”

孟洲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你看过小黄-文吗?”

祁宜年觉得孟洲今天是在讨打,“你是觉得酒店的地毯格外软,跪起来不疼吗?”

孟洲慌了一下,“啊不是。”意识到自己气势瞬间被祁宜年打压下去又恼羞成怒,“你不要企图用强权逼我退让,”孟洲一挥手,大气凛然,“今天我是不会妥协的。”

祁宜年觉得有些好笑,他今天的工作内容不是很多,时间可以灵活安排,他现在不是那么急着出门了。

祁宜年拉过来了把椅子,正对着孟洲坐下,伸出一只手,施施然道:“请开始你的表演。”

孟洲:“……”

“咳,”孟洲清了下嗓子,既然戏台已经给他搭好了,那他可就要戏瘾大发了,“你可能没看过,我先给你科普一下。”

在孟洲心目里,老婆是纯洁的,这些小黄-文都和他不沾边。

祁宜年笑眯眯的应道:“好啊。”

就听孟洲隆重开腔道:“这里面通常这么写,他又冲刺了上百下结束——假使来回一次用时一秒钟,上百下,我们就给他算一百八十次,那也就才三分钟。”

祁宜年听的表情逐渐消失。

“上百下听起来很多,但其实很短是不是,”孟洲望渣男的眼神望着祁宜年,“你再想想我每次都一小时起步,六十乘以六十,”孟洲掏出了他的计算器,“三千六百下了,”孟洲放下手机,“你想想我会有多辛苦。”

看孟洲终于停下了,祁宜年道:“所以你说来说去是想……?”

“我盼你体谅我辛苦,”孟洲诚恳地望着祁宜年,卑微的祈求道,“然后多给我一些零花钱。”

“你辛苦?”祁宜年冷笑着道,“我看你每次挺乐意的。”

孟洲不赞同地看着祁宜年,“这你就不对了,辛苦和乐意又不矛盾,为老婆服务我光荣,再辛苦也值得。”

祁宜年:“呵呵。”

孟洲:“你不信是不是,我就知道世界上没有感同身受。”

祁宜年挑眼看过去,“所以你想怎么样?”

“小说都是现实的升华,我们都知道里面的攻能力很强,他们这一套做下来都不累,但我们用科学、严谨、辩证的态度来分析一下这个事件。”

孟洲拿出了他的枕头,说人话道:“所以我们来实际艹枕头试一下,体会一下到底有多累。”

孟洲把枕头递过来,好言相劝道:“你真的要试一下,无知是傲慢的滋生温床,只有你对这个有了解,你才能知道,”他真诚道,“做攻真的好累哦。”

祁宜年:“……”

他没有立刻拎着这个便宜老公去民政局退货是他对孟洲最后的爱。

那边,孟洲还在不折不挠地坚持,“要不然我先给你演示一遍?”孟洲想了想,到酒店房间配套的健身区域拿了一个运动手环,“我会用事实和数据说服你的。”

孟洲做热身准备的时候问:“你考体育时俯卧撑能做几个?”

祁宜年眼神开始漂移,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好在孟洲没有等祁宜年的回答,他问这个问题,主要是想显示自己的能力,“我一分钟最高记录一百二十个,打破一分钟九十个的历史记录,稳居第一。”

孟洲戴上了手环,摆好了姿势,拿好了枕头,开始了他严谨认真的科学实验。

而从祁宜年这个立场看这一切,就是孟洲开始了泰迪行为。

祁宜年以手扶额,他简直没眼看。

孟洲梦回学生时代做俯卧撑的时刻。

没想到的是,他很快就累了。

不是他骗了祁宜年。而是他骗了自己。

一分钟能做一百二十个俯卧撑,不代表两分钟就能做二百四十个。

孟洲很快就觉得体力达到了尽头。

他索性丢开枕头,他来也不是为了和枕头突破记录的,现在的数据已经足够说服祁宜年了。

他停止运动手环的记录,把最终的数据拿给祁宜年看,“才艹了五分钟的枕头,我消耗的卡路里,就相当于跑了一公里的马拉松。”

祁宜年盯着孟洲,凉凉道:“哦,那你还挺牛逼的?”

孟洲抹了把头上的汗,一双狗狗眼里全是对涨零花钱的渴望。

半晌,祁宜年终于开口道:“可以啊,这个月的零花钱就开始给你涨到一万块。”

孟洲:“!”

他听到了什么!

祁宜年竟然同意了?

呜呜呜他老婆真好。

孟洲眼角眉梢爬上喜悦,就听祁宜年下一句接着道:“不过,为了让你不要再这么辛苦,”祁宜年从椅子上站起身,“你这个月都不用上床了。”

孟洲:“???”

孟洲:“!!!”

“不,老婆!”孟洲拉住转身要走的祁宜年,“你不能对我这么残忍。”

“残忍吗?”祁宜年挑挑眉,温柔的笑出来,“我这是关心你啊,”祁宜年拍拍孟洲的狗头,“你看,即使你这一个月都不上床,我还是照样给你发零花钱,带薪休假,你不快乐吗?”

“我不快乐。”孟洲汪的一声哭出来。

虽然零花钱多拿到了,但睡老婆的机会也跟着没了啊。

他这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祁宜年没理孟洲的哀嚎,挥挥手,不带一根狗毛地走了。

——

孟洲这次回北城的目的就是促成科研所的实验成功。

他联系了科研所的负责人小陈,得知他们这周就要开始新一轮的实验,孟洲忙和他敲定,实验等他过去后再开始,这一次实验期间,他都会待在科研所里。

这座科研所的全称是生命科学研究所,位于北城很北的郊区,换句话说就是荒郊野外。一方面土地租金便宜,一方面实验不会扰民,污染废物也好处理。

孟洲用积分兑换了一张幸运光环卡。

【幸运光环:戴上这个圈圈,你就是人群中最亮眼的崽,不仅会给自己带来好运,也会给周围的人送去祝福。】

这张卡有使用范围的限制,离开持卡人一定距离后就不会得到光环的加成,所以孟洲这一周都不能离开科研所。

小陈在科研所为孟洲准备了房间,是一间干净整洁的员工宿舍,孟洲是下午时分到了这里,和科研所里的研究人员紧急开了一个会——主要是别人说,他听。听不听得懂不重要,重要的是做个样子。

说明科研所有他这个老板,以及在接下来的一周内,他这个老板将会在他们做实验的时候在旁边监工。

研究员里有几个都对孟洲这个行为不满,就怕外行指导内行的事情发生,奈何老板这个金大腿是他们唯一的大腿,一不小心惹生气了撤资这个研究所也就没了,所以都忍了下来。

但是小圈子里对孟洲的不待见还是悄悄滋生。

孟洲却没注意到这些。他一颗心全吊在老婆和不能爬老婆的床这两件事情上。

把本分工作做完后,回到宿舍,就拨通了祁宜年的视频通话请求。

祁宜年白天从外面工作回来,洗了个澡,正好接到孟洲的视频通话,他接通,手机里就出现一颗大头来。

孟洲凑近了手机,看见祁宜年的头发湿漉漉的,还在往下滴着水,水珠顺着脸颊滑下去,淌过纤长的脖颈流向锁骨下方。

再往下,再往下就看不见了。

孟洲色批发言,“老婆,你把镜头往下移点,我看不见了。”

祁宜年擦头发的手一顿,“你还想看什么?”

孟洲小脸一黄。

祁宜年面无表情,“我让你一个月不爬床,可不是让你想着看这个。”

孟洲:“……”提到这个,他可就又来气了。

“老婆你说气话我不信。”

祁宜年没辩解,只是淡淡地说:“ok,那你可以试试,看你能坚持几天,看我能坚持几天。”

孟洲眨眨眼,他老婆的坚持和他的坚持好像不一样。

那好像还是他的坚持更难坚持一些。

孟洲不干了。

“老婆,我错了,你让我上床吧,”孟洲低声下气地割地赔款,“零花钱我不要涨了还不行吗?”

祁宜年不为所动。

孟洲看着他老婆无动于衷的样子,急了,“那再不然,我给你打白工。”

祁宜年换了个手拿手机,擦另一边的头发。

孟洲最后牺牲,“我倒贴你钱,你让我上——”

祁宜年一双好看的眼怒视了过来。

孟洲:“……”

孟洲弱弱补齐最后一个字,“……床。”咕咚咽了口口水。

眼看着他老婆油盐不进,孟洲也没辙了。现在和祁宜年隔着空间的距离,他也不好做什么,等他回去了,还不是任他抱着撒娇,这事就过去了。

孟洲想通这一层,心里有底,他正想继续和祁宜年说会话,后者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挂断了通讯。

孟洲等了一会,觉得祁宜年应该差不多打完电话了,就重新发了一个视频通话请求,但是一直没有被接起。

之后孟洲又尝试了几次,依旧是了无音讯。

孟洲握着手机,大字躺在床上,出差就是不好,想见老婆一面都只能通过视频,更别说抱着老婆睡觉了,呃,好像他不出差这个月也不能抱着老婆睡觉。

孟洲:“……”

好心情就这么没了。

直到一个小时后,祁宜年才重新发送过来一个视频通话请求,孟洲接通,激动地抱着手机在床上打了个滚。

然后他就看到视频里刚才还能看到锁骨一大片皮肤的祁宜年,现在穿的密不透风,白色的衬衫直直扣到了最上面一颗。

“所以……你刚才是穿衣服去了?”孟洲不敢置信。

但不用祁宜年回答,孟洲也很快知道不是。不是通过穿衣服不需要一小时的推理,而是在祁宜年的领口看到一抹可疑的红色痕迹。

就像是谁不小心蹭在那里的口红。

孟洲:“!”

孟洲:“老婆你领口上那是什么!”

祁宜年的脸色变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平时的样子,因为视频传输的延迟性,孟洲也没注意到祁宜年这一刻的变化。

祁宜年低头用手揪住领口看了一眼,垂下眼用指尖擦了擦那抹红痕,随后抬起头,若无其事道:“好像是一点油漆,刚才兰姐叫我出去,酒店走廊的吊顶正在装修,可能是经过的时候油漆不小心落了一滴在上面吧。”

“喔,原来是这样。”孟洲舒了一口气。

他就说,他老婆怎么可能会出轨呢。

孟洲后知后觉地摸了把自己的头发,青春靓丽,一点都不绿油油嘛。

祁宜年又和孟洲聊了几句,就说要去休息,要挂掉视频。

孟洲不乐意,“不许挂。”

祁宜年轻笑了一声,“不挂的话一晚上都开着吗?”

他说这句话本来是开玩笑,没想到孟洲听了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刚才口红的事件虽然问清楚了,但给孟洲心里留下一个警示。他老婆可是个翡翠白菜,万一要是有人觊觎他老婆怎么办?

他又不在身边,不能保护他老婆。

“晚上有可能不安全,”孟洲循循善诱道,“你开着视频,这样万一有非法入室者,我就能第一时间发现,然后报警。”孟洲肯定道。

祁宜年:“……”

非法入室者都要被你这整夜视频的操作给吓回去了好么。

最后祁宜年还是没有答应孟洲整夜都开着视频,只和他多聊了半小时,这也让孟洲高兴地抱着手机又在床上滚来滚去。

挂掉电话后,今晚的梦境都是绮(祁)色的。

孟洲第二天起床工作,整个人都是精神奕奕。

说工作,其实就是拉个小板凳,在实验室的角落里就坐——因为试验仪器就占据了房间的大半个空间,走道里研究人员人来人往,各个工位上的职工也都专心本职,孟洲这个老板就只能沦落到坐饮水机的命运。

孟洲已经使用了【幸运光环】这张技能卡。这张卡是他花大额积分在系统商城里兑换的,和之前10积分兑换的一次性技能卡比起来,有效时长足足有五天。

这也能看出它多值积分了,直接让孟洲心情耕耘攒下的一百多积分一夜清空,就像当初一夜暴富一样。

实验室里大家的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在孟洲这个吉祥物的buff加成下,这次实验从一开始就顺的出奇,实验结果和预期结果几乎没有一分一毫的偏差,就像是化学反应是按着他们的心意进行的一样。

实验人员直呼爽快,从来没做过这么顺手的实验,一个个干劲满满,第一天工作结束的时候,所有人都有信心,如果之后几天的实验还像今天一样顺利的话,这一次一定成功。

最高兴的莫过于孟洲这个老板。

实验成功了就能回去看老婆。

好耶!

第二天科研所这边的实验还很顺利,孟洲这边却出了一点问题。

自从上次开小号帮祁宜年反黑后,孟洲对追星的那一套逐渐异常熟练。

每天到超话签到打卡,在大粉的领导下帮祁宜年铺广场、做数据,追星的生活就是这么朴实无华。

但今天孟洲进去超话时就发现里面一片惨淡。

有粉丝嚎自家房子塌了吗,虽然很快就会被管理删掉,但还是给超话笼罩上一层阴霾。

孟洲心里隐隐有不安的感觉,他退出去刷广场,看了一圈,关于“祁宜年出轨”、“祁宜年外遇”、“祁宜年私生活不检点”的词条屡禁不止。

孟洲想到昨晚祁宜年突然消失的那一小时,还有消失后回来就出现在祁宜年领口的口红印,更有祁宜年不愿意和他开通宵视频……

孟洲心慌意乱地点开热搜,赫然就见“祁宜年和女明星半夜相会酒店”在第一条上挂着,后面跟着紫色的爆的标识。

孟洲咽了口唾沫,不敢相信这一切,明明昨晚祁宜年还解释那只是油漆印,明明昨晚祁宜年还为了哄他多聊了半个小时……

这一切都是假的吗?

孟洲现在心里就像有两只小人,一只说你要相信你老婆,祁宜年那么好,他还爱你,一只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祁宜年就是在骗人,你个小傻瓜。

这一场拉锯直到孟洲点进热搜,看到酒店监控拍下的那一段视频一边倒的终止。

视频里,一个穿着红丝绒露背长裙的女星靠在一身白衬衫的祁宜年身上,手还圈在祁宜年的脖子上。而祁宜年半揽着人,把女星扶到了一间酒店房间前,打开门,走了进去。

视频在门合上时戛然而止。

孟洲抱着手机,呆呆地坐在他的小板凳上。

吃着瓜,吃着吃着就吃到了自己头上。

孟洲:……

心突然哇凉哇凉的。

我听见有人喊房子塌了。

我火速跑去看啊。

没想到塌的是自家的房。

汪——

我老婆没了!

孟洲想打电话给祁宜年,但他更想见到人亲口问。

他再也在这里坐不下去,不顾实验还在继续,不顾技能卡持续时间内距离超过一定范围就会失效,直接往外走。

负责人看见孟洲失魂落魄的样子还过来问了几句怎么了,孟洲不管不顾往外面走,他要怎么回,他难道还能回“我老婆没了”吗。

其他人则是对孟洲的离开视而不见,这个老板不在他们还自在些,虽然老板在的时候为了不影响他们缩在角落里。

只是所有人都发现,从孟洲走了后,他们的实验进程就变得困难了起来,仿佛昨天的顺利都是镜花水月,他们重新回到了之前做实验那时到处都出状况的状态。

孟洲开车疾驰回北城市区。

祁宜年临时住宿的酒店外,早已被娱乐记者围堵地水泄不通。

祁宜年之前在娱乐圈一直不温不火,好不容易前一段时间在夫妻综艺上因为cp热度出了圈火了,结果转眼就爆出了出轨外遇的绯闻。

娱乐记者们都像嗅到了蜂蜜味的蜜蜂蜂拥而来,每个人脸上狂热的表情都显示着他们想抓住这个机会做一个大新闻。

孟洲默不作声地升起了车窗。

他没有想到记者出现这么快,如果他现在下去,他们肯定都会围过来问他东问他西,但他现在还什么都不清楚,如果被记者围堵的话,可能会给祁宜年带来不好的影响。

孟洲垂下脑袋。他冷静下来后,就相信祁宜年不是那样的人。

一定是那个女星想借着绯闻炒作!

孟洲咬牙切齿。

不管怎样,现在还是先见到祁宜年再说。

孟洲以孟氏集团入股百分之三十的股东身份,直接联系了这家酒店的总经理。总经理出来后,带着孟洲从特殊通道,一路避开记者进入了酒店内部。

进去后,孟洲第一时间往祁宜年的房间走,在大堂和身后带着保安与经纪人的祁宜年迎面相撞。

两方人都停在了原地。

孟洲动了动嘴唇,他以为他见到祁宜年第一面是质问、是责怪、是歇斯底里,但这些情绪都没有,他只是看到祁宜年眼下淡淡的青黑,想他是不是因为这些事都没有睡好。

祁宜年顿了顿,抬脚向孟洲这边走过来,身后兰洛拦了他一下,但祁宜年没有理。

看的出来,他本来的方向不是这边,带着保安和经纪人,又是从大厅向酒店门口走,门口围堵的都是记者,他本来应该是去媒体面前做澄清的。

舆论里时间很重要,所以兰洛在那时拦了他一下,但祁宜年还是坚定地朝孟洲走了过来。

他停在孟洲的面前,伸出手轻轻触了触孟洲的脸颊,轻轻笑了下,“不要怕,相信我。”

祁宜年的拇指拂过孟洲的眼睛,孟洲突然觉得眼眶有些酸涩,他也勾起唇角对祁宜年笑了下,说:“我一直相信你。”

他抬手握住祁宜年摸他脸的那只手,“不要怕,相信我,我一直在你身后。”

两只手在空中相缠握紧,掌纹贴着掌纹,传递彼此血液的跳动与温度。

祁宜年松开手,没有再看孟洲,转身朝酒店门口坚决地走了过去,兰洛像孟洲这边看了一眼,叹了口气,带着保安跟了上去。

孟洲目送着祁宜年的背影直到消失在拐角,他掏出手机,打给胡卢,“去帮我查视频里和祁宜年在一起的女星是谁,视频是谁放出来的,热搜是谁买的,”孟洲捏紧手机,眯起眼,“这一切,都是谁设计好的。”

孟洲在打完电话后,就开车回了科研所。

科研所的研究项目还在等着他。

这一件事情没让他任性,反而意识到现在的自己还不够强大,根本保护不了祁宜年。

在祁宜年出了问题后,他没有实力帮到他,还要迂回地借用胡卢或者是他爸的力量。

孟洲握紧了方向盘,他要强大起来,要拥有不可撼动的力量,要在祁宜年面对困难时能站在他身前,要成为祁宜年可以安心停歇的避风港。

而科研所的这项研究,就是他成功起跳的跳板。

车辆在马路上疾驰,高速的风中就像是一支利箭,孟洲眼神凝练地望向前方,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他这么想获得成功。

孟洲走进研究室的一刻,所有的科研人员就发现手上的实验再次顺利了起来。

在他离开时,实验陷入阻滞,在他回来后,实验就像用了开塞露再次恢复顺滑。

这无疑太巧了些。

无论是说孟洲的到来改变了磁场,还是说孟洲本身自带幸运buff,毫无疑问的是,所有研究人员都相信,是孟洲给他们带来了研究中的好运气。

孟洲回到科研所,做到了吉祥物的本职工作后,就掏出电脑,老板公然带头在上班期间进行摸鱼,并且还不怕员工发现。

州官放火和百姓点灯的区别大抵如此。

孟洲打开电脑后,先去看了祁宜年的采访视频,果然已经在网上放了出来。

视频里,祁宜年平静地回答记者们刁钻的提问,不动声色地避开问题里的坑,给出漂亮而无可指摘的回复。

他澄清自己和视频里的女星只是之前合作过的关系,对方在他的表演上给出过指导,对他帮助很大,是很厉害的前辈。

他那天是接到电话,得知女星醉酒,身边没有朋友,从酒吧中接回她,把她送回酒店。

这条视频下的评论区里,怀疑、相信、不置可否只是吃瓜看戏的声音各占一半,祁宜年的粉丝在里面艰难地给路人解释。

孟洲用他之前攒下的三千、以及他一夜七次挣来的一万,买了五毛一条的水军。而他自己,也身体力行地投入到了反黑辟谣的行列中。

啪啪啪的敲击声响起,抹开键盘就是干。

于是研究室里就出现了这样的场面,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忙碌地穿梭在各种仪器之间,辛勤地观察、记录着各项反应的数据。

而这里面唯一的外行,他们的老板,游手好闲地端着电脑激情输出,那敲键盘的声音甚至让人怀疑他能把键盘戳烂,已经达到了噪音的程度。

但神奇的是,没有人对此表达出异议,与其说他们是屈服于金大腿的强权,不如说他们对此反而喜闻乐见。

毕竟这么大一尊吉祥物坐在这里,他们的实验可是比原先顺利了百倍不止。

只要他们老板愿意在这待着,把他们派出去一个陪玩都行。

老板我撸啊撸、cs都贼6,康康我!

傍晚时分,胡卢就查清了事情的源头,“这个女星是无辜的,但她叫祁宜年去接她并刚好被拍到是被设计好的。”

原来,女星和朋友一起去酒局,桌上女星被灌多了酒,朋友被人支开,女星觉得自己状态很危险,打开手机想要叫人来接她。

因为醉酒反应迷糊,旁边的人就帮她拨通了祁宜年的号码。面对饭桌上独自一人喝醉的女性、又是曾经指点过自己的前辈,祁宜年不可能拒绝她。

于是挂断了孟洲的视频,接了女星并把她送回了酒店。

而视频是酒店老板被买通后泄露出去的,因为女星喝醉酒身体乏力,所以才会在视频的角度里看起来和祁宜年那么亲密。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刘文轩,”孟洲念着从胡卢那里得到的人名,磨着牙,半晌都没找出骂人的词汇,“能找到他陷害祁宜年的证据吗?”

胡卢的声音有些遗憾,“他做的隐蔽,只是在幕后操作,根本没有经手,抓不出来。”

孟洲狠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去,才克制住自己直接冲去把刘文轩暴打一顿的冲动,“那和他一起的那些帮凶呢?”

“这个你放心,”胡卢道,“我把自己找到的证据都交给祁宜年的工作室了,他们那边已经出了律师函,会对造谣祁宜年名声的人追究到底。”

“嗯,”孟洲深深道,“谢了兄弟。”

胡卢笑道:“你我之间……”话没说完,孟洲挂断了电话。

胡卢握着发出嘟嘟声的手机,气笑了,“艹。”

孟洲在确定事情都已经被解决的第一时间,就给祁宜年打了电话,在响了三声后,终于被接起。

“喂。”

祁宜年的声音响起来的那一刻,孟洲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他老婆真是太难了。

低了下头,孟洲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尽量维持着语调轻快道:“你那边没事了吧?”

祁宜年好像在车上,电话中传来停车的声音,“没事,你现在是在科研所吗?”

“嗯。”孟洲从门上的玻璃圆窗看了看房间内,实验进行地非常顺利,那些研究人员主动要求加班,一口气把这个阶段的实验都完成,于是孟洲也得留下来跟着加班。

“我看到了你给我留的消息,”祁宜年笑,“很尽职尽责,孟总。”

孟洲:“!”

他老婆竟然夸他了!

孟洲简直是受宠若惊,要知道,他老婆以前几乎都从来没夸过他。

除了在他一夜七次的当晚。

就那,在下床后也翻脸不认人,涨零花钱还是他求了好久才得到的。

孟洲咳了声,按耐住自己的兴奋之情,让自己得意的不要那么明显,他问:“你接下来应该很忙吧?后续会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处理。”

“嗯,是的,”混杂着电流的嘈杂声,传来祁宜年低沉好听的笑声,“解决完记者之后,现在应该抽出时间来哄老公了。”

孟洲缓缓地张开嘴巴,却不能发出任何声音,他用力地咋了咋眼睛,几乎怀疑自己刚才是幻听。

“你你你说什么,”孟洲焦急道,“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祁宜年从喉咙里发出一声闷笑,轻声道:“我到科研所外面了,出来接我,老公。”

孟洲:“!”

孟洲觉得自己就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是晕晕的。

三秒后,他反应过来,恨不能手舞足蹈地拿着大喇叭告诉每一个人祁宜年叫我老公了!

——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我将告诉每一个人。

孟洲切实感受到了诗歌的魅力,那浪漫的语句,说出了他的心声。

总有那么一刻,你会和曾经读过的诗句产生共鸣,变成一个浪漫的诗人。

孟洲抬脚就要往外走,想了想,回头推开研究室的门,大吼一声,“我老婆来看我啦!大家下班,想要加班的十倍加班费!”

研究室里顿时传来了一阵欢呼声。

孟洲先是快步走,后面慢跑起来,最后跑的越来越快,科研所只是一座占地面积不大的小建筑,孟洲却觉得此刻怎么也跑不到尽头。

等到他跑出科研院的玻璃大门,室外黄昏时阳光灿烂地照耀下来,给站在车边的祁宜年罩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时,孟洲的脚步反而逐渐慢了下来。

祁宜年听到动静,转过头来。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正装,是之前去见记者穿的那套,昏黄时的阳光落在他身上,消去了笔挺正装带给人的冷硬感,显得整个人温暖而柔软。

看到孟洲,他眼睛弯起,露出今日第一个舒心的笑。

他站在落日里,整个人都金灿灿的。

孟洲在原地站了两秒,就这么望着祁宜年,而后飞奔到了祁宜年面前,对着他茶色的好看瞳孔,未发一言,直接将人拥进了怀中。

祁宜年将头埋进了孟洲的怀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放松地笑了出来,也回抱住了孟洲。

良久,孟洲主动松开祁宜年,抓住他的肩膀把他上上下下看了一遍,“你真的没事吗?”孟洲担忧的说,“我在酒店外看到那群记者的时候,觉得他们像是随时要冲上去把你给吃了。”

祁宜年好笑地摇了摇头,“想吃我的只有你。”

他又抬起头,看着孟洲认真道:“昨天我挂掉你的视频是为了去接我的那个朋友。”

孟洲点点头,“我知道,我看过你的澄清视频了。”

祁宜年摇摇头,“我说好要哄你,那便要认真哄。”祁宜年笑起来,嘴角像是勾起了落日的柔辉,“回来后我没有告诉你这件事,是怕你多想。”

毕竟他的狗子,是一条非常容易吃醋、闹别扭、不开心的狗子。

至于孟洲看到的那个口红印,祁宜年没骗他,还真的是不小心蹭到的红色油漆而已。

只是没有告诉他他出去接了个女性朋友而已。

孟洲撇下嘴。

祁宜年抬起手,大拇指和食指提起孟洲的嘴角,“别不开心了,这不是亲自来哄你了吗,”祁宜年好声道,“我向你道歉,以后绝不会瞒着你了,就算你非常容易吃醋、闹别扭、不开心,那我也在你吃醋、闹别扭、不开心之后哄你好不好?”

孟洲抬起眼,眼神亮亮地问:“真的吗?”

祁宜年向下抓住孟洲的手,“真的。”

孟洲眨了眨眼,“那你这个月能让我上床了吗?”

祁宜年:“……”

这只大狗。

他真的好煞风景。

孟洲撇下嘴,“刚刚还说哄我来着,那我现在不高兴,只有同意让我上床才能哄的好那种。”

祁宜年磨了磨牙,“同意了行么?”

孟洲一秒钟笑出来,刚刚的委屈都是装的,他激动的抱住祁宜年,喜悦地分享自己的心情,“年年,我投资了十一年的科研所就要研究成功了。”

孟洲把自己的下巴枕在祁宜年的肩膀上,认真地和他说着自己对两个人未来的规划,“我会很有钱,能养得起你,工资都达到你的卡里。”

祁宜年反手抱住孟洲的腰,望着远山衔着的金黄的落日,安静地听孟洲讲着。

“研究这周内就会成功,到时候我带你去见我爸爸,告诉他,他的儿子长大了,不仅有了老婆,还有了能养老婆的能力。”

孟洲握着祁宜年的肩头,两个人之间拉开距离,互相望进对方的眼里,“三个月的协议时间到了后,我们也不要离婚了好不好?”

祁宜年微笑着,在孟洲期待的眼神里,回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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