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洗手间里出来后。
智子清洗完了所有的寿司盘子,当她看到了两名她最心仪的学生,规矩地坐在了软垫等待她上课的模样。
“春原君,枫都君,我们下午一起来练习竞赛的口语吧。”智子愉快地说道。
枫都口语很出色,口音上几乎没有瑕疵。只需要多增强比赛的技巧。而苏雀还需练习更多的方面。
作为轮流站起来表演朗读的苏雀上来后,智子老师在软垫上跪坐,单纯而充满了善良的脸上,微笑着并为苏雀鼓气呐喊:“苏雀同学加油!苏雀同学真棒!”甚至亲昵到了不使用“春原君”了。
枫都在底下看春原的神色,和平时无恙,平静的,淡漠的,有几分苏雀认为的不屑。
稍作休息,苏雀和枫都吃着智子老师的水果。
苏雀一直不敢开口,询问枫都刚才在洗手间里的行为。
枫都也仿佛习惯了淡语寡言,对他没有好感的人一向提不起来热情。
“老师拿出了花费了两个月工资买来的山竹招待了大家,大家一定要加油,请务必要在大赛中拿下优秀的名次!”
出门前,化作中二漫画少女的智子把他们面前握住拳头,手臂下沉,做出了干巴爹的姿势。
苏雀头顶十足的压力,他的压力不仅仅是实力和比赛准备的方面,还有……
“会的。老师你尽情期待就好。”枫都却抢先苏雀的愁容面前,回答说。
智子老师听到了这份拿第一名的自信,更加高兴。“那我就不送两位啦,”甚至因为和他们关系亲近,没有使用敬语。
师生三人挥手再见,学生离开了智子的家中。
苏雀一直愁容难消,愁疑满满。
终于离开智子老师家中,和枫都一起在等待公交车的站点时,苏雀终于把困惑说出来了:“水见同学,你下午,为什么要把钢笔……”
终于来到的公交车停在了他们的面前。枫都没有理会他,单肩被着高中生的深色的包,跳上了公交车。苏雀看到这公交车,也是他要坐的那一班车,于是也紧跟着地上去了。
只要智子老师不在他们面前,枫都从来不会跟他有过言语的交流。
春原苏雀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沮丧。他也没有说话,公车上的人太多人了,拥挤到苏雀有些抓不稳扶手的栏杆。
苏雀感觉屁·股后面,有一个东西正在随着挤满了的、晃动的人群在不断地顶住他。他回头,看到了站在他后面,目睹他回头却把目光若无其事地移到旁边,但是触碰他的动作仍然没有停下来。
于是,苏雀把哀求的、可怜的目光看向枫都。
“水见君……”
春原苦苦忍受了两站后。
下一站,公车的门随着车还没有停稳就打开了,春原没有始料到,那个一贯对他陌生十足的水见枫都,竟然抓过他的手腕,拉拽着他,两人一同跳下了拥挤的公车。
认为枫都是他的救命恩人的苏雀,便一路跟着枫都走在了陌生的车站停靠以后的道路上。
枫都去往了一间他熟悉的宠物医院,此时是下午四点多。
抱回了一只小狗。这只犬是一只白色的马尔济斯。看起来很乖,很可爱,非常像《蜡笔小新》里的小白狗。可是它见了除了枫都之外的陌生人,都会呲着牙,时不时地吠叫着。如果被人挑逗,不关在笼子里就会扑向挑衅它的人,凶悍得得以一块挑衅者的肉作为他们的见面礼。
苏雀默默地跟在他身旁。
“我要去吃晚饭了。你去么?”
这是枫都为数不多的两人相处里,第一次主动开口。
反派怎么会拒绝呢。
他们去了一家高级的旋转寿司餐厅。
可怜的春原君不敢拿很贵的寿司,是因为他今非昔比,富裕的家庭已破产了。
枫都点菜了,很自然地,不菲的价格在他眼中不就是个简单数字符号。
“对不起,之前的事情,我感到很抱歉。”曾经得罪过枫都同学。春原选择这个时候再一次地诚恳地道歉。
枫都的马尔济斯犬被关在了白色干净的狗笼,就放在旁边,频频地引起了店员注意地吠叫着。幸好这个时间里,餐厅只有他们两位客人。
水见枫都没有郑重地理会苏雀的再一次的道歉。不知道是性格已经原谅了春原,还是根本没有把春原的道歉放在眼中。
拿了不少旋转带上的寿司。两人吃动着。空气有一种两人不语的沉默尴尬。
过了几分钟后,枫都的淡漠的声线出现在了春原耳边:“你做过这种事情么。”
“啊,是什么事情?”
“女人被·插入是不是很舒服的状态?”
春原愣住了。
甚至惊讶到摇摇头,“我不知道。”
“那春原君下午是什么感觉?”
苏雀不知如何开口。
“春原君认为舒服么,”他的眼睛看过来,是茶色的,有丝淡漠,他的脸非常得像是上帝的宠儿,让人从他养尊处优的脸上,找不出一丝任别人欺负他的机会。
支吾着,春原回答说:“不知道是什么感觉,进去的时候有一点疼痛感。”
于是,两个人没有再多的言语。春原更加沉默地吃着他食欲已经不多的寿司了,在这种奇怪的氛围里。
和枫都告别了后。
苏雀看了列车站的巨型钟表的时间,他等待了列车。也叫新干线的电列车开来,在站点前停下,苏雀上了列车。
苏雀坐在了几近空荡无人的列车上的座位,此时正是下午的五点钟多一刻。这辆列车行驶的方向是西,也就是即将行驶去燃烧的太阳尽头。
一个乘客在下一个站前出现,上了列车后。坐在了苏雀的旁边,
那人穿着一条卡其色的休闲裤,带有了印花的薄上衣。
双手刚开始是交合在一起,手心微微出汗。
苏雀的衣服还是藤花高中的校服。深色的微凉料子的长裤,是妥帖的质感。淡青色近乎浅白的上衣,鼎鼎大名的藤花校徽的精致刺绣在他的左心口的衬衫上。
过了一会儿,像是终于深吸了最抑制自己呼吸的列车上微呼啸的空气。
一只手抬高,扶住了苏雀的脸颌。
伏贴,亲吻,伸舌,舔齿,吮唇。
那个人还特意喝了大量的柑橘气味的啤酒,是他们日剧里最常见的桥段。
春原的皮肤就如同了雪一样。嘴巴是嫣红的,是被动的,像是随时随刻可以流出血来的一样。头发非常的黑,犹如是列车外飞过被镀上一层薄薄紫金色的鸲岩鹨。
嘴巴在蠕动着,像是一条毛毛虫,粘在了苏雀的嘴巴里。
而隔阂着高楼轮廓,只能一点在斜前方落日中,窗户射出来的偶尔通过建筑物折射而来刺目的金色光芒。
蒸薄的晚晖中,一两丝浮起的橘金色的云朵,还有飞行划过留下的一道道交错的稀释了的白色的飞机云。
亲吻结束后。那个人的手摸过来,碰到了苏雀的裤子下的腿,再慢慢地手覆盖在了苏雀白弱的手背上,手指往下,扣住了苏雀的手。
苏雀手略微一缩,但是被那个人更牢牢地握住。
他刚才接吻都没有躲避,牵手却有一点躲开了。
主动亲吻的那个人的手心发烫,一直在往外冒出了热汗。
“冒犯了!”
春原低下了头,摇摇头,声音弱怯的:“没……关系。”
“我想再来一次,可以吗?”
春原往旁边看去,只见那个人的眼神充满了像是平野隆也会流露出的贪婪。
“对不起对不起!一定是吓坏你了,”那个人发出了歉意的内疚话语,“我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这么失礼!”
过了很久。
大概是四个站的时间。
那个人像是背稿子,一开始磕磕绊绊地说出来,竟然到了后面,就慢慢地流畅起来。
“只要视线里出现了春原君,就会使得周围的气氛像是紫葡萄味的泡泡水一样升温。莫名其妙地就想露出笑容,仿佛一切烦恼都随之消失了。”
“一直以来,能够成为春原君最好的朋友,是我人生最大的理想。”那个人继续鼓足了勇气地说着。
空气中有淡淡的酒气味道,面前的人仿佛是借酒壮胆。
“看到春原君出现在面前,即便过去忍受的欺负再过分,此刻也觉得值得了呢。”
那个人的语气从怯弱担心,再转而到了值得和笃定。
“有过好多次诸如的‘春原同学不需要我这样的朋友吧’、‘自己并不会被春原君所需要’想法。不断地出现在我脑海里。甚至像是这种‘春原同学或许从来没有注意过班级透明的我’吧,像是个吞掉人的手的恶作剧箱子,让我只能远远地看着春原你。”
苏雀听着这一番他从来很少从别人嘴里这么直接地说出来的剖析。他有不安,也有局促,更多的是,抬起了小鹿般的眼神。
“马越同学……”
“要是在上学的时间里,春原君也会一同出现在校园里,那么在痛苦的校园这一天,也充满了值得的高兴。”马越小光一向愁容、懦弱的脸上出现了笑容,他的眼中是列车上唇红齿白的春原苏雀。
十指相扣,虽然更多的是他握住苏雀的手。
马越小光的话仍然耳边,如同一个盘旋在黄昏落日附近的无人机,欢快的、自由的:
“比起考试中得到了不错的成绩,又比如在棒球比赛中一局成功拿下三分,再比如终于排队吃到了大阪有名的米爷爷章鱼烧,任何时候,都比不上我此刻的心情。”
通过最开始的亲吻,局促不安,但是比起之前交织握住自己左右两手的紧张,要纾解了好多。
苏雀的嘴巴在一遭对方的辗转吸吮后,变得逐渐得鲜艳欲滴,仿佛是光秃树枝上摇摇欲坠的熟烂了的鲜活的柿子。
他的黑色的头发微微有些一长,遮挡住他的眼睛上方。
皮肤宛如是破开了粗糙紫色的外皮,露出了鲜甜雪白的荔枝肉一样。
“能够成为春原君的好朋友,我以为,我和恶魔做了交易都实现不了的事情呢。”
苏雀无声地听着他的夸张般,他的手被马越小光紧张地握着。
马越小光越想将自己的剖心表白表现得从容,可他越是胸口填满了巨鱼心脏般的鲜活不动弹跳着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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