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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轩拿她这儿子也实在没法,恨不得丈夫赶紧回来,把这宝贝儿子带走,眼不见心不烦,省的整天看儿子吊着个大长驴脸心里不舒服。
别看喻杰敏平时话不多,见人说话就脸红,可这小子能有事儿装在肚子里,从小在生产队干活,要是大人对他说话办事儿,明眼一看是在欺负他,那他只是恨恨的记住。
在他的心里,最恨的就是队里保管员周喜力,本来两家都是薪水户,只不过比杰敏他姐大一岁的周喜力,别看他个头不高,眼睛还有点斜,长得不尽人意,就因为他是个男丁,又在队里干保管,就牛的不行了。
每当从地里往各家过大磅秤送地瓜和萝卜时,有的小推车上装的是小地瓜或是歪腚叉腿小点的萝卜,他们死命不愿意往有劳力的家里送,怕人家找茬骂爹骂娘。
嘿,这小子斜眼一瞪,嘴里喊道:“你这车送给喻晋阳家,你这车送给大玉篓子。”
岁数还小的杰敏,看到堆在自家院子里的小地瓜和小萝卜,就气呼呼的问他妈:“妈呀,怎么人家院子里堆的地瓜和萝卜,都是那么大的个,你看看咱家这些地瓜崽子萝卜根,都是什么破玩意儿,这不是明摆着欺负咱家没有劳力吗?不行,我非把这丧了良心的瞎眼周喜力,拖到咱家看看,他不说出个一二三来,我饶不了他。”
“晋阳婶,晋阳婶,你在家吗?”人没到,声音先到了,大玉篓子风风火火的进了院儿,一看堆在院子里的地瓜萝卜,‘噗嗤’笑了,拍着大腿说:“哎呀妈呀,晋阳婶子,我还以为就俺家分的萝卜地瓜不像个东西样,你家这不,还不如俺家的呢,哈哈哈,”
“大玉篓子,你就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毕竟你是周喜力的自家嫂子,不看僧面看佛面,大面还是要说的过去,你自己扒拉扒拉,看看俺家分的这些东西,就是送到队里饲养院喂猪的地瓜萝卜,都比分给俺家的好,看着就叫人生气。嗨,谁叫咱家没有劳力呀,这小杰敏还想去找周喜力讲理去,他嫂,你说就是找了又有么用?到头来只能是赚了一肚子气生,还是忍了吧,嗨。”
喻杰敏躺在炕上,想起这些破事儿,就一肚子的气。
不管喻杰敏愿不愿意下地干活,这毕了业,总不能老窝在家里不出门吧?
老农民的子孙,不种地收庄稼,村里人会笑话的,要是传出去,说这人不务正业,好好的庄稼不种,成天游手好闲,那四村八疃的姑娘谁愿意嫁给这样的人呐。
还好,傍晚村里团支部派人通知,要求从八中毕业的五位同学组织起来,春节前一定要把村里黑板报办好,烈军属的慰问工作,以及大队部的大喇叭,也交给了他们。
喻杰敏这五个高中毕业生,在村团支部的领导下,黑板报办的声情并茂,烈军属的慰问工作,深入细致,大喇叭不时地播报他们写的宣传稿。
中间再放几块儿京剧唱段,村里的宣传工作,叫这几个小伙子搞得有声有色,深得团支部的认可。
村里的党支部,要求团支部重点培养他们,各生产队也要好好的对待这几个刚毕业回到队里的高中生,这几个年轻人,一时成了村里的宝贝,其他小伙子看着就眼红,是又羡慕又嫉妒。
喻杰敏虽然在村里忙活的叫人羡慕,虚荣心得到了大大的满足,可他的心并不在村里。
眼看就要快过年了,他天天扳着手指头算日子,盼他爹早点回来,等过了年,好跟着他爹进城,离开这叫他看不上眼的乡下。
腊月二十七,西北风吹的呼呼,天上飘着片片雪花,冻得硬邦邦的地上,积攒下的雪并不多,偶尔街上走过一两个大人孩子,也是紧缩着脖子,两手操在衣袖里,被风吹的一溜小跑。
这鬼天气真应了那句老话‘这三九天,风平浪静,噗噗的下大雪倒不太冷,冻不死人,可要是刮起刺骨的白毛风雪,那可真能要人命啊’。
颜轩和几个孩子,冷得在炕上包着被子,还觉得不暖和,冻得牙帮不时‘嘚嘚嘚’的上下嗑。
喻杰娥看着子妹几个,实在冻得受不了,就央唧颜轩说:“妈呀,太冷了,炕也是冰凉冰凉的,冻得腚都麻木了,还是在锅底下烧几把火,暖和暖和炕,你看俺兄弟和小妹,冻的脸都发紫,直流鼻涕,你说呢妈?”
颜轩看了几眼身边的孩子,心里也不好受,可还是硬着心肠对大闺女说道:“你这孩子,也老大不小快要嫁人了,怎么就不懂一点事儿,家里就那么多烧草,今年的冬天长不说,天比哪年都冷,草烧完了,你爹回来再烧么?就你爹那小身板,回到家冷冰冰的,一点暖和劲儿都没有,他受得了吗?要是你们嫌冷,都往我跟前凑凑,把被子包严实点,这样还能暖和,来吧,都凑凑。”
两个闺女听话的凑到了颜轩身边,喻杰敏包着被子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喻杰恒闲不住,一会儿离开被窝,爬到窗台,嘴凑到冻成冰花的窗玻璃上,一阵一阵的哈着热气,融化了玻璃上的冰花,透过玻璃,看院子里飘的雪,冻得受不了了,就又钻进被窝,嘴吹着冻红的双手。
喻杰敏没好气的冲着喻杰恒喊道:“你不老老实实的包着被瞎窜起么?被窝里的一点暖气儿,都叫你得瑟凉了,你不嫌冷,到院子里扫雪去。”
杰恒白着眼瞪着哥哥,心里不舒服,也不敢犟嘴,他老实的包在被窝里,再也没敢起来得瑟。
颜轩看着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心里深思着,也不知他爹现在走到了哪里,说是这几天到家,可这过年就剩一两天了,天又这么冷,冰天雪地的,路上可遭死罪了,嗨,孩子他爹也不容易呀。
娘几个在炕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闲话,突然一阵重重的踢门声,颜轩和孩子呼啦的光着袜脚跑下炕,抽掉门闩拉开门,虽然进来的这人,带着皮帽和口罩,眉毛上挂着冰屑,不用问,准是当家的回来了。
喻晋阳风尘仆仆的背着包裹进了家,把杰敏激动地急忙上前,接过他爹身上的东西,扑打着身上的落雪。
杰娥、杰恒和杰梅看到爹回来了,都高兴地跑前跑后,围着他爹的身边转。
颜轩着急的喊了一声:“你们这些孩子,先把鞋穿上,就知道瞎转悠,还不快点拿草烧火,把炕烧的热乎乎的,叫你爹赶紧上炕暖和暖和,杰娥,快拿草去呀?”
杰敏、杰恒兄弟俩,把他爹拉到炕前,一人抓住喻晋阳的一只脚,忙着给脱鞋,等到俩儿子上了炕,脚都冻得没了知觉。一会儿炕上有些热气,脚缓过劲,麻痒难受的哥俩,在炕上翻滚着喊叫,‘哎呀妈呀,这脚难受的碰不得,摸不得,不是人受的滋味,这可怎么好啊。”
喻晋阳着急的想帮俩孩子搓搓脚,还没碰上,喻杰敏就喊道:“别、别碰我的脚。”
喻杰娥正在灶前烧火,听这哥俩呼天呛地的穷叫唤,就赌气地说:“你俩有这么凶嗂吗?俺跟咱妈的脚,早就冻得不知是不是自己的了,来来来,不要再喊了,你俩下来边烧火边烤脚,一会儿就暖和了,快下来呀。”
“行啦,你就不要招惹这兄弟俩吧,还没听够他们的穷动静啊?快烧你的火吧。”颜轩一边说话,一边忙活着给丈夫做了一碗荷包蛋。
锅底烧了火,炕上也热乎了,喻晋阳吃了饭,一家人坐在炕上,孩子们围着他爹,问这问那,外面的雪下得更大了。
大年三十,大伙吃完年夜饭,陆陆续续的直奔村里戏台,去看邻村上岭来碾西村友情演出的京剧《平原作战》。
天没下雪,可前一两天下的大雪还没化,天还是冷,开台的锣鼓,紧一阵慢一阵的敲打,把这些庄稼人的心都敲热了,个个脸上挂满了笑容,就等看戏。
正当大伙儿看着心动的时候,台上演保垒户赵妈妈的演员,唱着唱着跑了调,手脚也不协调了,眼睛紧盯着台下一个站在凳子上看戏的青年。
本来这些庄稼人,没有经过行家指导,自己捣鼓出来的京剧戏,四六不太着调,这‘赵妈妈’再一走神,那唱出的调调就更无法入耳了。
台下那些不懂事儿的半大小子,可不管人家冒着风寒来友情演出,大声尖叫,喝倒彩,弄得台上的演员尴尬难受。
这时那‘赵妈妈’猛的回过神,恢复到她的正常演出,可眼睛还不时地瞟上那青年一两眼。
被台上‘赵妈妈’看的有点摸不着头脑的青年,仔细的辨认出那化了装的‘赵妈妈’,原来是跟喻杰敏同班同学的‘福娃娃’王玉淑。
喻杰敏一旦认出,脸腾的红到了脖颈,顺势跳下了凳子,挤进了人群,从人缝里偷偷看戏台上的同学‘赵妈妈’,虽然脸红,却没有心动。
喻晋阳在家这几天,喻杰敏天天缠着要跟他爹一块儿进城,可他爹始终没吐口,急的杰敏坐立不安。
晋阳假期到了,临走前对儿子说:“杰敏,你成天喊着跟我进城,你也不是不知道,进城找工作哪有这么容易?没有户口,就连个临时工都不好找。再说我刚调到市公共汽车公司,人脉还不熟,上班时间比建筑公司抓得紧多了,平时也不能离开公司乱跑办私事儿,你在家等着,我回去就把你进城这档子事儿抓紧办,要是有个七七八八,发封电报给你,后面再去,杰敏,你看这样好不好?
杰敏一听他爹这么一说,心里老大的不愿意,就撅着嘴嘟囔着说:“爹,我看你就没把我进城当回事儿,我想进城都说了两三年,可你到现在还没个准信,你说我能不急吗?”
杰娥站在一边,耷拉着脸生气的问道:“爹,你心里是不是就有俺大兄弟呀?你也太偏心了吧,你只顾着把他弄进城,俺子妹几个和俺妈你就不管啦?这天天在地里干庄稼活,谁不草鸡?干脆你把咱全家都弄进城,一家子在一起多好,你说呢爹?”
这时杰恒凑到晋阳跟前,怯怯的说:“爸,你看我也快初中毕业了,到时候我也要进城,庄稼活我也不想干,爸,干脆你就按俺姐说的把全家都迁进城,这多好,你说呢爸?”
喻晋阳看几个孩子那渴望进城的眼神,沉默的摇摇头。(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read微信公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