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尤族长听了缘由甚为诧异,感叹道:“没想到在我父亲蛮横的领导下还存在着内心渴望和平的族人存在,如果当时那些人勇敢的站出来表达心里的想法,或许就不会有永不止息的斗争存在了。”
“但是,我始终都不明白,为何水月族跟赫拉族会如此的世代交恶,究竟是为了什么让他们一代又一代的延续下去。”重泪困惑的问。
织雾和抒女也是面面相望,脸上透着茫然不解的神情。
“此事说来话长。”风尤族长轻轻叹息道,“据说远古时期水月族跟赫拉一族曾是友好和睦相处的两个部落,尤其是彼此的族长一拍即合亲如兄弟。”
抒女忙好奇的问:“那后来为何会演变成现在这样呢?”
“不要打岔,让风尤族长好好说。”织雾轻声提醒。
风尤族长淡笑着继续:“不久之后两族都面临了一场家破人亡的天灾,到处都是族人的哀嚎声。两位族人虽然死里逃生,但是为了保护族人能够长乐久安于是就踏上寻找这种力量的旅途。”
“后来他们一同找到了那股神秘的力量,但是两位族长都想以此来保护自己的族人,所以产生的分歧。”重泪分析猜测说。
“没错。”风尤族长点头,“两位族长僵持了两天两夜始终争执不下,后来更将这份力量一分为二。可是被分割后的力量大大减弱了,两位族长怕天灾再次降临之时会无法抵挡,于是打算伺机将对方的抢夺回来。久而久之,慢慢的便演变成两个部族之间的斗争。”
重泪不仅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时至今日天灾都没有降临,反而彼此的族人因为这场没有意义的争斗而死伤无数,你不觉得这很讽刺吗?”
“重泪公子说的不错,两位族长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在处理这件事的时候出现了偏差,导致后代子孙生活在水深火热和仇恨之中。”风尤族长惋惜道,“如果没有这场斗争,那么当年我们的族人也不会因为顽疾而死伤那么多人,赫拉一族虽然以力量见长,但是说到对医药方面的知识还是水月族的人更为优秀。”
织雾一边祭拜一边说:“风尤族长切莫妄自菲薄,当年若不是这位姑娘救我怕是也不会有今天的我。”
“娘,既然这位恩人当年可以治好你的病,为何就没有办法治好村里的顽疾呢?”抒女诧异不解的问。
风尤族长苦笑道:“毕竟还是在医学这方面有所局限,这也就是所谓的能医不自医吧。”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在交谈着,可重泪却发现一处可疑的地方,疑惑的问:“从墓碑上的灰尘痕迹来看,平日里几乎是不会有人来的,可为什么只有这块地是寸草不生的。”
他的话引起了众人的注意,抒女搀着织雾迎了过来察看,随即好奇的说:“当真一点杂草生长过的痕迹都没有,为何会这样,难道这块地是有什么不同之处吗?”
“这怎么可能。”风尤族长蹲了下来仔细的观察,却意外发现了什么,眉头紧蹙的将露出来的木板掀开,一个密道口呈现在眼前。
“风尤族长,这个密道是怎么一回事?”
“我也不是很清楚,不如让我下去看看吧。”
重泪提议说:“还是让我跟你一起去吧,你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们也不好跟你们的族人交代。”
最后在织雾母女的坚持下一同下了密道,并不是很深,没走多远就听到些许的动静。
抒女害怕的紧紧的依偎在织雾的身边,风尤族长在前,重泪殿后,慢慢他们从窄道里走了出来。
铁链撕扯的动静明显的吸引了他们的注意,织雾和抒女被骇人的嘶吼声吓得缩在了一起,重泪忙上前将她们护在身后。
风尤族长晃了晃手上的火把,随后把散布在密道里的火把都点燃了,视线渐次明朗了起来,然而映入视线的竟然是一个四肢被铁链锁住的男人,从蓬头垢面的模样来看应该困在这里已经很久了。
“抒女别怕,有娘在呢。”织雾极力克制自己内心的惶恐,安慰着不住颤抖的抒女。
那个被锁住的男人突然激动的拉扯着铁链,要朝他们靠近,但是由于铁链的束缚他如何也不能走近,这反倒让他更加的躁狂了起来。
“你到底是谁,为何会被幽禁在这里?”风尤族长困惑的问。
那双从披散的头发缝隙里露出来的眼睛,恶狠狠的瞪着风尤族长,好像恨不得把他撕碎般。
然而织雾她们母女一开口,他的眼神就变得柔和的许多。
重泪试探的问:“你是水月族的人对不对?”
男人身子一怔,接着激动的颤抖了起来,哽咽了好半晌才开口:“十年了,我待在这个鬼地方已经有十年了,没想到今天我还能看到织雾,我的妻子。”
“你说什么?”织雾也跟着激动的起来,不可置信的靠过去,不住的呢喃着:“鄂那山,是你吗?”
在织雾拨开蓬乱的头发,露出那张满是胡渣垢面的面庞时,再也抑制不住情绪激动的捧住他的脸泪流满面:“原来你没死,你还活着,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为何会被人锁在这里,是谁干的?”
说着要去扯掉他身上的铁链,鄂那山按捺不住的说:“先别说这个,织雾你怎么也会在这里,是不是赫拉一族把你给……”
“父亲,你真的是我的父亲吗?”抒女不可置信的慢慢靠近。
织雾抹了抹眼泪把她拉到鄂那山的面前:“鄂那山,这是我们的女儿,她已经长大了。”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依旧友善的说:“这里不是久待的地方,还是想办法先出去再说吧。”
“没用的,没有钥匙的话,你们是打不开这些铁链的。”鄂那山又惊又喜又失落的说。
重泪上前一步,笃定的说:“你们让开,就交给我吧。”说着拔出了手里的天子剑,对着铁链便砍了下去,毫不费力的就给砍断了。
重聚的一家人忍不住喜极而泣,在风尤族长的带领下回到他们暂住的房屋。
这一路上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在鄂那山梳洗的时候引来了不少的族人来围观,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村子。
此时风尤族长的脸色格外的凝重,一本正经的询问道:“能不能告诉我十年前那场战役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何会被人囚禁在那个密道里,可知是谁做的?”
鄂那山坐在椅子上与身侧的织雾对视了一眼,抒女和重泪就站在旁边,他深深的叹了口气回忆道:“我记得十年前那天,我独自潜入你们的村子找当时主导这场战斗的风烈夜谈。虽然风烈口口声声说不会放弃抢回本属于赫拉一族的另一半神秘力量,但是我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他的内心深处也是厌恶了这永不停息的斗争。”
“我父亲后来突然宣布十年内不会侵犯水月族一草一木,但是那个时候也传出你已经战死的消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风尤族长很不理解的问。
“那晚我说服风烈后准备折回水月族,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可在半途中突然被人给打晕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被锁在了那里。”鄂那山现在回想起来都还觉得是一场噩梦,“他们每次来的时候都蒙着了脸,我根本不知道他们是谁长什么样子,但是他们每个一段时间都会来逼问我那神秘力量的所在,十年来都是如此。”
抒女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激动的问:“风尤族长,难道这件事情你一点也不知道吗?我父亲无端被你们囚禁了十年,你无论如何也要给我们一个交代才是。”
“你们放心,我定会弄清楚隐藏在这件事情背后的真相的。”风尤族长信誓旦旦的许诺。
织雾安慰说:“我们应该相信风尤族长的诚意,如果真的跟他有关的话,那么就不会帮着我们把鄂那山救出来了。”
“说的没错,他要是忌讳必然不会把我们带到那坟地,我看必然是有一股隐藏在暗处的力量在擅自行动。”
鄂那山朝重泪点点头,转移话题道:“对了,织雾,你跟抒女为何会出现在赫拉族的村子的?”
抒女敛眸沉默,织雾叹息道:“原本抒女被神琴选中成了水月族的圣女,可是却被冤枉杀害了大长老,连同我也被他们给驱逐了出来,好在风尤族长出手相助,否则我们真的是无处可归了。”
“多谢。”鄂那山对风尤族长示好后感叹道:“没想到这十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如果我在的话你们也不会遭遇这种变故了。”
“世事难料,有谁能说的准呢。好在我们现在都平安无事。”
抒女若有所思的说:“娘,要不我去把神琴取出来,带着爹一起回水月族把事情说清楚,不能再让那些心怀不轨的恶势力继续为所欲为了。”
“这……”
织雾还是犹豫,鄂那山说:“这样也好,毕竟我也十年没有回去了,有些事情确实要交代清楚才好,还有我不能让你们母女继续饱受委屈。”
“既然如此,那我也跟你们一起回去吧。”重泪附和道,“抒女,我陪着你去取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