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玄灵还没赦免小白,只是让她跟着邹孝元,如果玥儿能恢复,她可以从轻发落,若是不能就会处死,所以小白要竭尽全力来帮邹孝元,这关系到自己的生死,当然经此一难,小白也已经痛悟,现在对玥儿只有感激。
昨天玄灵对玥儿说,她是中了毒,到现在她才知道是小白提供的解药。
“那,那我一定要谢谢她。”
“不,该谢的人是她,没有你,她身上的升仙丸不可能破解,没有你,她也不可能有机会重生。”
玥儿点点头,她把小白交给林诚勇,当初的本意并不是放她一马,只是不知道如何处置,但她没有杀心,不会像元妃那样赶尽杀绝。
邹孝元咳嗽一声,又道:“洗儿是服用了升仙丸,按道理她被抓之后就要发作,但她没有死,所以老朽就有些奇怪,那天向皇上请旨,说娘娘您要破解升仙丸,皇上就允许我将她提出来了。”
“哦,她是用的什么法子?”
“其实她这个法子很简单,就是每次服升仙丸的时候,从药丸上刮下一层,她尝试慢慢减量,发现虽然难熬,却没有致命,所以那次发作,她挺了下来,没有死!”
玥儿惊异万分,没想到小白还有这样的心机,难怪她是杞花宫的第一杀手。
“这样就解了吗?”
“没有,只是发作时没死,还是要服药,这并不是戒除药瘾!”
“那您的破解是怎么来的?”
“老夫受到启发,既然可以减量,那就一定有办法戒除,之后我在洗儿发作的时候,帮她用针灸和一些清凉药物辅助治疗,这起到奇异效果,她现在只用一半的药量就可以挺住,相信只要治疗下去,五到七个月后,应该可以摆脱对升仙丸的依赖!”
玥儿觉得治疗的时间有些长,不过只要能根除升仙丸之毒,时间长点也是幸事。
其实小白能挺过来,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她升仙丸发作的时候,被绑在一根柱子上,无法挣扎,不然她手脚能动,一定会自残,到时能不能硬挺还难说.
“如果用这个办法治疗元妃那个女人呢?”
“她不行,她已经病入膏肓,不可救药,,每天都要用掉三枚药丸才能不发作,老朽现在每天帮她针灸,她的药量都减不下来,我看活不了多久,而且你留下的升仙丸也不多了!”
“多谢老先生鼎力相助,玥儿无以回报!”
“不,不,姑娘千万别这么说,是你救了大崋,老朽这点微末功劳,不值一提。”
玥儿心念一转,又问:“那个百里妃呢,她是杞花宫的一位特使?”
“哦,信王殿下向皇上求情,请求宽恕那位假百里妃,她从坤西殿出来,守卫北门也算立下功劳,皇上既没答应也没拒绝,说等你醒来由你决定,我现在也给她在治疗。”
玥儿松了口气,她答应百里妃要救她,自己没有食言。
“那个元妃是害人害己,这也是她自作孽!”
“不错,升仙丸确实是很恶毒的东西,不过它对审问犯人很有用。”
“什么,先生您拿去审问犯人了?”
玥儿吃了一惊。
邹孝元有些无奈,道:“不是老朽,是东平亲王,二十几天前,王爷亲自到我府上拜访,询问老朽升仙丸的事,老朽就一五一十向他禀告了,王爷听了大喜,从我府中拿走十枚升仙丸,说要用在审问犯人身上,结果过了十几天,几乎所有人犯都招了自己的罪状,皇上十分高兴,对王爷大加赞赏。”
“啊,他是怎么做到的?”
“东平亲王将这些升仙丸磨散后搓成小粒,大概每一枚可以变成十颗,让那些犯人服下,三天后给她们灌点酒,再猛戳其腰眼穴,升仙丸的毒就会发作,发作起来痛不欲生,那些人就什么都招了。”
“咦,这个办法王爷怎么知道,先生您也不知道吧?”
邹孝元点点头。
“不错,这是洗儿向王爷禀告的,她现在也算是老朽的药童吧。”
“一枚升仙丸分成十枚,也会令人上瘾?”
“当然会,大概十五天发作一次,但是因为份量少,要戒除就简单些,只要将他们绑起来,不让他们自残,熬过发作期就能戒除。”
玥儿仔细想过升仙丸的危害,如果东平亲王对升仙丸有所求,那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升仙丸就是笼子里的猛虎,一旦放出来,会害人无数。
“先生,升仙丸太危险,不可滥用!”
“不错,老朽也想到这点,所以后来王爷问我如何炼制这种丹药,老朽告诉他,这是从雷州传来的奇药,用完就没了。”
“您,您怎么可以告诉他这药从雷州来!”
玥儿脸上满是焦虑之色。
邹孝元不以为意。
“洗儿也都跟王爷说了,她们杞花宫有位黄特使,现在雷州炼制这种丹药,反正破解之道已经找到,也不怕这种药出现。”
“不是的,这个东西一旦落到用心险恶的人手里,一定会酿成大乱,您要是有机会,要跟王爷和皇上说一下,千万不可掉以轻心!”
“好,老朽知道了。”
玥儿长出了一口气,说了这么久的话,她觉得有点累,毕竟自己刚刚恢复。
“先生还有什么事?”
“有,有,还有一件更重要的大事!”
只见邹孝元拿出一枚蜡丸托在手心,他的神情有些古怪。
“玥儿姑娘,今天一早信王殿下就来找老朽,他说你要是清醒了,一定把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
“殿下说,这是关外来的一封信。”
“关外?关外有谁我一个都不认识,要不麻烦先生帮我打开看看。”
“不行,信王殿下再三叮嘱,这封信一定要亲自交到你手上,决不能让别人知道,而且只能你一个人看!”
邹孝元看出玥儿的困惑,又道:“殿下也是今天早上刚刚收到,这蜡丸一共两枚,一枚写的是信王亲启,一枚未具名,信王殿下看完那封信,脸色很难看,他拜托老朽将此物送来,自己匆匆进宫去了。”
玥儿心中一动,谁会给自己写信?
“信王殿下匆匆进宫,为了什么?”
“这个老朽也不知道,反正十分着急,可能关系到国家大事吧。”
玥儿拿过蜡丸正要打开,邹孝元双手抱拳一揖。
“姑娘,也许这封信十分隐秘,老朽在边上不便,如此便告辞了,等皇上的口谕到了,你再去宗正府碧瓦台见那几个要犯吧。”
“好,如此多谢邹老御医了。”
等到邹孝元离开,玥儿捏开蜡丸,一个纸卷露了出来。
这纸卷用蝇头小楷写得密密麻麻,玥儿打开一看一卷,一行熟悉的趣÷阁迹便跃入眼睑,这是肇驹写的字。
玥儿的心咚咚直跳,她打开纸卷往下读去。
这纸卷抄录了一份口供,居然是郜太尉在邢州的供词,里面的内容有一半是冉家冤案,还有一半更惊人,那是川都节度使卫兴卫老将军的案子,这里牵扯到仁妃之死。
玥儿将自己的身世已告诉肇驹,这是她说出去的第一个人,也是唯一一个,肇驹发誓要帮她,审问郜太尉是肇驹为玥儿做的第一件事,玥儿心中十分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