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我打了个电话给洛阳。
我对洛阳说,其实她不该打电话给蚕,那只会勾起我伤心的回忆。
没想到洛阳“嗤”了一声,然后说,连连,谁无聊去找他那个负心汉,得了吧,他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我才不屑去找他。
我愣了愣,没说什么,挂断了电话。
然后继续读我的“杀死一只麻雀”。
第二天天气很晴朗,陶叔叔说带我去散心,顺便跟我讨论转专业和转校的事情。
我一路走一路听他讲我的专业多么多么不好找工作。
我很想捂住耳朵,可是我知道我不能这么做。不礼貌不是好孩子。
于是我笑着听。我笑着听啊听。
他不停的说不如转去williams,是全美国第一的注重文科的学校啊,或者去中西部,那里便宜,很多好学校,然后拼命的劝我多看看usnews上面的排名,说是有用啊有用啊有用啊,还说我从现在这个学校毕业出来是没屁用的,在美国工作要看大学的牌子,没绿卡又没大学牌子的想找到工作比爬蜀道还难,另外就是要转专业,他说我现在的专业根本没办法和美国人竞争,不如去学ounting,找工作容易多了。
于是我哈哈着走走停停,面无表情的笑着。
转ounting?这个我恨透了的专业?转校?离开我现在深爱的小世外桃源?
呵呵。
生活生活生活。
噫吁戏,危乎高哉。
回到家里,我终于开始考虑,我是不是该换专业了。
从死亡线上回来,我忽然发现原来我还是我。上帝不让我死的时候,我就不会死。即使要脱离暂时的躯壳寻找永生,即使要去寻找人在世间的真理,也要等到上帝允许的时候。
虽然有些问题依然会缠绕着我,我却只能按照上帝指引的道路去走。
等过完这个寒假,回到ct,新的一个学期就开始了。
我的大二的最后四个月。我的人生的唯一一个20岁。
过了20,我就奔三了。
不过陶叔叔说的好,我的年龄曲线是呈正态分布的。200年17岁,2004年18岁,2005年19岁,2006年18岁,2007年17岁,然后就呈现岀无限接近16岁的状态。呵呵。没错了。就是如此。
想着想着我就笑了。笑着笑着我就哭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想到了蚕。蚕。那个我深深爱过的人。那个我仍然深深爱着的人。
17岁的那一年,我的童话,我和他最美丽的约定。
我们说好的一辈子,在两年前就结束了。
他的生活,他的事业。呵呵。我多么渺小。
然而我却在高考的前两天还躲在他房间,和他嬉戏打闹,让他抚摸我的脸蛋叫我小宝贝。
我只在乎和他在一起的日子。什么学习,什么事业,什么生活,见鬼去吧。
人生得意须尽欢。为什么要这样禁锢自己。
我不要。我不要。
最终我考上了北京的一所很好的大学。然而我没有去。
我离开了。
或者说我逃走了。
手机铃声拼命的响起的时候,我正在洗澡。
手机呱叽呱叽叫个不停。
我湿漉漉的从浴室里奔出来,恩,心情很好。头发冰凉的,惊喜的感觉。
看看手机屏幕,+86161010748。
是他。是蚕。
他再次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了。意味着什么呢。
两年的消失,我几乎已经以为我不爱他了。
然而他再次出现了。
他轻轻的说,连连,连连,连连。
我的眼泪掉了下来。他曾经喜欢这样一连串的叫我的名字,什么都不说,然后低低的吻我的脸颊。
我蹲了下来,我抱住我自己。我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他忽然说了一句话,一句让我惊愕的忘记了反应的话。我相信我听到了这辈子最令我难以置信的一句话。我开始笑,笑的很厉害,全身颤抖起来。
他说,连连,我拿到去美国的签证了。
他说,连连,这两年我在很努力的学英语,我终于可以过去了,我辞职了,我申请了你所在的大学。
我想上天一定跟我开了一个很大很大的玩笑。
是么,蚕,是么,这是真的么,可是我要转校了,我在前一刻刚刚决定要为了生活努力。
我要彪悍起来的不是么。
即使你要来,我仍然要转校。只不过,我不会申请中西部的学校了,我要留在你身边。
就在你身边。
蚕的再次出现让我很惊喜。我甚至以为只是一个梦。
然而不是的。第二天早上我醒来之后,我就可以确定那不是一个梦。
是真的。我的蚕要来美国了。他没有不要我。哈哈。他没有。
左手腕上的那道疤分明的躺在那里,很整齐的一道印记。
我在心里保证,蚕,你来了,我就好好的和你在一起,即使要永生,也要和你在一起。
这样想着,我拼命的申请康州大学,如果上了,我就可以不用去中西部,就可以和他呆在一起了。
我找我的教授给我写了一封推荐信。很长很长的一封。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第一次如此希望转校成功。
我每天对着镜子涂睫毛膏,技术似乎有所长进了。我要让蚕惊艳一回。
日子一天一天过,我继续在家里看奥斯卡电影和美国的著名小说。陶叔叔和yanling说要融入美国文化只能如此。
在看Awalktoremember的时候我哭的淅沥哗啦的。一卷纸巾都嫌少。
忽然想到了我和蚕。
假如我得了白血病,蚕会娶我么。
洛阳知道蚕要来美国之后惊叫出声。她一连声说着不可能不可能那个负心汉怎么可能。我咯咯的笑了。我想这个终于是yanling所说的giggle了。甜甜的妩媚的。
洛阳迟疑了许久之后,问我,连连,你确定他真的给你打电话了?
我说那当然,绝对不是做梦。
洛阳嗫嚅了两声之后说,连连,我前两天试着打了他的手机,是停机的。
我一下子懵了。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我的屏幕上明明显示着他的号码。
我匆匆忙忙挂了电话,按下蚕的手机号码。
一个柔柔的女声。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停机。
我猛然想起什么,拍拍自己的脑袋。
连连啊连连,你怎么跟洛阳一起犯傻了呢。手机是可以转接的啊。蚕一定是把手机转接到别人那里去了。呵呵。真是的。大惊小怪。
我将“杀死一只麻雀”扔在一边。
总算啃完这本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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