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淡绿色的窗帘,房内一片茵茵。从门缝不时传来楼下烘焙点心的香甜味,引得床上的男子转辗反侧,索性掀被下楼。
“瑟兰,你今天不准备去学校吗?”烤箱旁,一个白色身影正在忙碌着。
“不了,昨晚已和校长通过电话,今天请假一天。”男子若无其事地坐在餐桌旁,顺手拿起报纸翻阅起来,然而心不在焉地聆听着屋外的动静。
“瑟兰,”一张笑脸映入眼帘,“这么想念你的传令官,他应该不会这么早。”
“哦,不是,我在想明天的课程。”男子放下报纸,拿起水杯,微微掩饰。
女子笑而不语,坐在对面,两人开始优雅用餐,淡然自如的仪态如同古老贵族,虽离开中土百年,但已养成的礼节并没有忘怀。
“伊莎,昨天晚上睡的好吗?”
“很好,你呢,瑟兰。”
“如果你在身边会更好。”
“瑟兰,吃饭不要说话。”
“可我已经吃完了。”
两人结束了每天早上必说话题。
以往,男主人此时已经挥手出家门,而今天,他坐在屋外平台的摇椅上,喝花茶、闻花香,为了遮蔽阳光,特地坐在了花蔓的后面,而女主人在屋内静静地阅读电子书籍。
过了不知多久,一辆小车缓缓驶来停住,走下一名男子,齐肩灰发飘逸而又迷人,转身从车上捧出长长的盒子,向小楼走来。花蔓后面的男子眯着眼,嘴角微冷。
来人似乎急于敲门进屋,并没有注意屋外的身影。
“默威尔。”男子缓缓站起,轻喊道。
灰发男子止住脚步,转身,俊美的脸上诧异万分,“王,您在家?”
“伊莎说你今天会来,我特地请假,毕竟我们好久未见。”迎面走来的金发男子,脸上带着笑容,但却不觉温暖,打开屋门,拍拍对方的肩膀,“进去吧。”并不理会来人脸色渐渐沉郁。
进屋后,两人神色各异,而屋内女主人已在客厅等候,带有欧式风情的客厅,简约却又不失精美,白色的沙发前面摆着各式点心茶果。
女主人的热情招待,让男主人渐渐不悦,而让来人惊喜不已。
“默威尔,这几年你在新西兰生活可好?”
“那里感觉像中土,第一次取景时我就喜欢上那了,您和王也可以搬去换个环境。”
“这次片子拍得顺利吗?”
“技术比十多年前更先进,资金更充足。彼得找的演员也很棒,这次……。”
“当年你在英国也是如此肆无忌惮地和托尔金谈中土的事吗?”一直不语的男主人终于忍不住了,打断了他们的谈话。而此后一阵沉默。
默威尔脸上闪过一丝哀伤,“不,我的王,那只是在生死之间的战壕中和他分享一些故事聊以慰藉而已。只是他的想象力超过我的预料,更没有想到彼得会把中土搬上荧幕。”
“瑟兰,默威尔不是有意为之,毕竟托尔金的小说中并没有过多涉及林地的事,不要太担忧。”黑发的女主人起身重新给男子倒上花茶。
金发男子轻叹,顺势拉住妻子坐在身边,“我只是担心这些会影响到我们以后的生活。”
“不会,你看维克多他们家族不是好好的,还成为了世界金融业最大的幕后寡头。”女主人明媚却又让人安心的笑容让气氛瞬然缓和。
“对了,这次我带来了一件礼物,你们一定会喜欢。”默威尔连忙转移话题,将带来的盒子放在桌几上,缓缓打开,两把长剑静静躺着,带着精美花纹的剑身寒光隐隐。
男主人静静凝视,许久才压抑住激动,“这从哪里来的?”声音微颤。
“剧组准备道具,我特地多打造了两把佩剑,完全依照您的以前样式,当然工艺不能和诺多的比。”默威尔一边说着,一边在意着女主人的神情。
果然,她淡然恬静的脸上渐渐惊讶欣喜,“和以前一模一样?”手忍不住向盒子伸去。
“小心,伊莎。”默威尔一把抓住她的手,“剑已开刃,很锋利。”一旁恍惚中的男主人瞬间清醒,冷冷望向对面男子。
女主人脸色微变,轻轻抽手而去,默威尔眼中闪过一丝不舍,没有在意男主人原本漠然的脸上隐隐有着怒气,只是继续解释着:“我特地在中国请了制剑大师用古法开刃。”
“那你怎么出关的,这么长的剑在当地算是违禁品。”女子感觉到身边男子的异状,缓缓拉住丈夫的手,不经意地问。
而这微小动作似乎刺痛了默威尔,不禁撇过脸,带有自嘲意味轻笑道,“这就是赫莎莉的事情了。”然而话刚出口,就阵阵懊悔。
意料之中,对面两人脸上闪过复杂神情。
片刻,依旧是女主人打破了沉默。“赫莎莉姐姐还好吗?”一丝愧疚一丝期望的眼睛望向默威尔,让他更觉不安。“很好,伦敦一别后,她一直隐于法国南部,任谁也想不到,世界排名前十的黑帮幕后总教父竟然天天在海边晒太阳。”诙谐的口气引来对面主人的轻笑,缓和了凝滞的气氛。
然而此后三人还是有了各自心事,心不在焉地喝喝茶,谈谈近况,有意地回避了某些事。
终于,早有去意的灰发男子起身辞别,并未留下一起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