炤台上的汤药已经咕噜咕噜的熬了大半日,紫衣女子用扇子扇着火,估摸着时间。≯>中文≥ w≤w<w≤.<8≤1﹤z≦w≤.<c﹤o≤m≦
一旁的桌子上稳稳的摆放着几道小菜,和清粥。这是她方才下山去买的。
没办法,她这里没有煮饭用的东西,她也从来不煮饭。不过是看在那个人醒来要吃点东西的份上,她才不会劳驾自己山上山下跑一趟。
汤药已经煮好,想必他也已经醒了。紫衣女子将汤药盛进碗里,便端着向阁楼上走去。
刚到阁楼,便听到屋内乒乒乓乓的一阵响,便赶紧一把推开门向里走去。
刚进屋内,便看到一道寒光迎面而来,紫衣女子倏地身形一转躲过,汤药依旧稳稳的端在手中。
“公子就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吗!”紫衣女子平平的道。
白衣男子执剑的手倏地一顿,这才缓缓收起招式,站着一动不动。
紫衣女子走到桌子前放下药,这才缓步走向白衣男子。
“你的眼睛受创暂时不能视物,需要等待些时日才可以重获光明。所以在此期间就不要再乱扯你眼睛上的纱布了!”紫衣女子说着,便伸手为他调整已经被拉扯歪斜的白布。
白衣男子感受到她的触碰,警惕的将头斜向一面,像是正在思考她是否可信。
紫衣女子明白他心中所想,遂也不勉强,放下手向房外走去。
“你自己把布条弄好,你的眼睛还不能见光,桌子上有汤药,你可以选择不喝!”紫衣女子说着便大步走出房内,下了楼。
只独留白衣男子一人,微微回望向紫衣女子离去的方向,尽管他什么也看不到。
接下来的时日,紫衣女子照常上山采药,照常去山下集市给人看诊,她并不担心会再有追杀的人前来,因为这座山中,早在前几日已经被她撒下了‘迷糊药粉’只要闻到就会产生幻觉,且暂时性失忆。
而这山上遍布阵法,都是那个臭一云大师和止空大师二人弄的,只是为了防止对方能够上山。
不过,这阵法对他们二人倒没有多大难处,隔段时间,二人其中的一人便会破了这阵法上得山来。她总要下山上山的,是以便向他们勒索了这破解之法,对她而言便如同走平常路一般无二。
但这仅仅是对他们三人而言,对一般的外人那就是大大的迷阵了!所以,她现在仍旧搞不懂,被自己救回来的那个男子和那一群黑衣人是怎么上山的。
是机缘巧合,还是那两个臭老头的阵法失灵了!她得好好的问问他们!
今日阳光正好,紫衣女子将手中所有配置的药材已经全部售完,买了一点酒菜准备带上山去开荤!
那个别扭的男子自始至终可依然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可谁让她好心肠呢!碰上哪天心情好了,就买些酒菜回来二人吃,碰上心情不好,那就一起饿着吧!连树上的野果子都没有!
刚开始的那几天,那男子竟还不愿意吃,可到了后来便心无旁骛的吃了。且也不再冷冰冰的警惕她。二人就如同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旅客,相见无言。
刚好她今天心情好,买了些酒菜,可不要谢她!算是他们一起饿了两天肚子的补偿吧!
到了阁楼,便看到那男子独自站在阁楼上,眺望着远方,只是双眸被白布覆盖,仿佛关上了心门与世隔绝。
紫衣女子喃喃道: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真是一点都不假!这样蒙的眼睛,就仿佛与外界一点联系都没有。
不过转念想想,他也可能是饿的久了,所以才会如此深沉!
毫无愧疚之感的大步进了院子,扬了扬手中的饭盒,尽管知道他看不到。
“吃饭了!快下来!”紫衣女子轻快的声音在院中响起。
一袭白衣的男子久久不曾挪动的身影微微顿了顿,嘴角划过一抹轻微的弧度,随即便随风而逝,再查寻不到。
阁楼的构造他早就已经了如指掌,所以不费吹灰之力的便能够轻易的下楼。
离得近了,鼻尖便萦绕着一股饭菜的香味,还有酒的味道。
像这种大餐他自从到了这里,就只能许久才能够吃上一顿。因为这是要看这个女子的心情的。
虽然没有口腹之欲,可饿了两天的肚子,总是不好受的,况且他还有伤在身,而这个女子显然并未曾觉得这样对待一个伤员有什么不对。
“坐吧!多吃点!”紫衣女子自顾自的说着,显然并不认为他能够回答她什么。
当然,他也并不想说些什么,二人就这样默默的同桌吃着,却并没有一丝的冷场之意。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男子蓦地轻声道。
紫衣女子闻言怔怔的放下手中酒杯,惊讶的道:“你会说话呀!那干嘛要装哑巴!”
这话显然并不中听!
男子却唇角微勾,自顾自的夹着菜。
紫衣女子也自顾自的喝着酒,显然并不打算接话头说下去。
男子显然也并不打算再相言。
饭菜被风卷残云的吃完,二人这才起身,各做各的,一点纠缠也没有。
男子觉得一顿饭吃的挺饱,且他也已经做好了再饿上几天的准备。
可出乎意外的,到了第二天,独自在屋内疗完伤后出了门,便闻到庭院内依旧有满桌的佳肴,男子挑了挑眉,欣然入席。
可等了半天,也不闻女子的出现,空荡荡的院子只有他一人独坐。男子薄唇轻抿,碗筷也丝毫未动。
不知就这样坐了多久,直到感觉更深露重时分,依旧不曾在这庭院内听到一个人的声音。
莫名的,他觉得有些寂寥。这种情绪自他二十三岁以来便一直围绕着他,可今日这种感觉却与以往有些不同,他感觉是自己的心在寂寥。
丛林里的鸟语已经全部停下,静悄悄的,没有一丝人烟。他一直在想,这么偏僻的山顶上怎会她一人独住,她一个弱女子难道不会害怕吗?可转念又想到她平日里傲气的模样,和那个雨夜自己昏迷前看到的那一抹侧影,他又觉得自己想多了,她一个人不会害怕的。
可,难道她一个人就不会寂寞吗?他被万千人拥护着,也时常觉得入骨的寂寞。虽然她平日顽皮开朗,可有时候也会一人独处着呆然后说一些他听不懂的话。
他想,她是寂寞的。
如同他一样。
不知不觉又想了许久,直到身上泛着寒夜里的丝丝冷意,他才惊觉,自己恍惚间竟然一直都在念着她。
倏地素手紧握,男子薄唇紧抿,蓦地站起身大步向阁楼上走去,入了房间,将门紧紧的关上。
夜,还在继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