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英雄末路的惨淡悲凉,逆龙鼻尖冷汗,龙颜苍白;再回首一望,只见岷江两岸全是火堆火把,映在江水里,也是一片燃烧的火光,简直就是火的汪洋,火的世界。哪里还有孤家的棲身之处?罔论什么龙宫龙廷、水晶龙柱?
此时的敖逆,气得龙头嗡嗡直响,一片空白,思绪大乱。敖逆剩下的只有急! 急! 急!逆龙急得蹬脚叫道:“糟了,龙宫也烧起来了,这样的天火,谁灭得了哦?天火只有天灭之。天火既烧之,岂肯自灭之。天要亡我,我奈其何?”
同时,它又听到一片喊叫声:“逮住逆龙啊!龙宫起火啰!”
“不要放走逆龙!龙宫起火啰!龙宫烧起来啰!龙宫龙廷烧垮啰!” 随着腾腾火势,烈焰滔天,泯江沸腾了!岷江水仿彿烧开了,咕嘟咕嘟冒着高温热气,直冲天庭。
接着又是一片吼声连天:”龙宫烧挎了,龙宫烧得只剩下光架架了! 烧得好啊! 烧得好! 龙廷烧成一堆灰烬了! 烧得好! 烧得太好了” 这是孩子们的欢呼声。接着又是一阵噼噼啪啪的鼓掌声。
那个童男高声叫喊道:”看看孽龙烧死没有? 要把孽龙烧死了才好勒,我们好吃烧龙肉!” 紧接着又是一阵热烈的鼓掌声。
敖逆那个仇! 那个恨呀,恨得牙齿咬紧,七竅冒青煙。
但逆龙不敢停留,横抹了额上吓出来的汗水,又向远处逃去。
李冰见状提着剑。在后面紧追不舍。
逆龙见李冰追来,立马又变做犀牛,横挡李冰的去路。
李冰见状也立刻化做大犀牛,腰间有一带白毛。
于是两条犀牛又在沙滩激战起来。拼死角逐,难见胜负,谁都不服输。
突然,隐形道人的沙哑声在没白毛的犀牛耳畔响起:” 腰间现白毛。”
逆龙应声:”知道了。”
于是,两条犀牛腰间都有了一圈白毛。
那个倔犟的曾经不下跪的小伙子操着扁担问:“亭长,他们身上都有一圈白毛。我们帮谁呀?”
亭长手持木棒也很着急,下不了手:“是呀,真假难辨,帮谁呢? 多看看吧,看准了才出手。”
沿江百姓有力使不上,都有些焦躁不安。那个童女的爹急得来捶胸顿足,急得快哭了:“唉,急死人了!” 他说。
这时,李二郎向这边赶来。
小伙子高兴叫道:“亭长,救星来了。李公子来了!”
众人一起围了上去。
亭长说:“李公子,你来得正好。李大人说他腰间有官带,现在两个都有官带,怎么办呢?”
李二郎一听官带,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我父亲的官带是朝廷定制。严格标准,粗细一样,那个官带宽窄不一样的就是逆龙。”
于是大家仔细观察角斗中的两只犀牛,但瞧了半天也瞧不出名堂。
亭长特别着急,说道:“李公子,他们打得这么激烈,很难看清官带的粗细不匀。”
李二郎看了半天,只见两条犀牛斗得死去活来,湿漉漉水淋淋的浑身是汗,根本无法辨别官带的粗细。他也很着急:“连我也分不清楚了!”
男童的妈说:“好着急呀,太阳快偏西了。”
李二郎望望偏西的昏蒙蒙的红日,灵机一动,说声:“有了。”
大家兴奋了,齐声高喊:“有办法啦。”
李二郎充满信心:“我父亲官带中间嵌有一块红色玉佩。红光闪闪,大家注意看。”
众人奔走相告:“腰间闪红光的就是李大人。”
李二郎手执三尖两刃枪,众村民各持扁担、木棍、石头、木杈、鋤头、锄把、铁钯、木锸等器械,冲着腰间不闪红光的犀牛围剿过去。
就在这时,那耳熟的似曾相识的沙哑声又在逆龙耳畔响起:“腰间闪红光!”
逆龙回应道:“知道了。”
转眼,两条犀牛腰间都红光闪闪。
一位姑娘眼尖:“快住手,腰间都闪红光了!”
于是大家赶忙停下手中家伙,向李二郎走来:“李公子,怎么办?腰间都在闪红光,真假难辨。”
李二郎也犯愁了,他摸着额头,思虑起来。
这阵有位老者站了出来,他就是先前曾经叫老二跪下,赈灾才有饭吃的那位老者,急忙摆手示意,有些躁动的村民们,不要干扰李二郎。
这时,大家只好都屏住呼吸,静静等候。
片刻,李二郎向大家招手靠拢点,以食指捂嘴,示意不要声张。
大家默默点头,静悄悄地围了过来。
李二郎悄声说:“我父亲前些天手臂受点轻伤,动作不很灵活,大家注意,看清楚才动手。”
大家默默点头,明白了。
众百姓及李二郎全神贯注,睁大眼睛观看,果然有条犀牛的动作有些不便,明显迟缓半拍。
于是大家就对准那只特别灵活的动如旋风的犀牛一阵狠揍狠打。它招架不住了,于是东躲西闪。
这时,突然那耳熟的沙哑声又在那犀牛耳畔响起:“减速!”
那支犀牛奉令似的赶紧放缓动作,慢吞吞的打起了牛太极。
但是已经晚了,众人已将那条打牛太极的犀牛团团围住,围得死死的。
在一片喊打声中,各种器械、扁担、锄镐、棍棒、石块、木棍、锄头、钉钯疾风骤雨般落下,那犀牛被打得顾了头就顾不了尾,顾了腰就顾不了腿。
人们呼啸呐喊,同仇敌忾:“龙宫烧起来啰!打死逆龙,为民除害!”
“大家快来看哦! 龙宫烧垮了! “群起鼓掌。
逆龙一看不对头。岷江一片火光的倒影,好像江水也快烧干了,它赶紧掀起一股龙卷风,腾空而起。张牙舞爪的逃跑了!
逆龙边逃边嘀咕:” 龙宫烧毁了,往哪儿去呢?” 敖逆于是选了一条山间小道,落荒而逃。敖逆逃到一个小山坡,惶顾后面,见沒有人追赶,便放熳脚步。稍事休息。他突然看见小山背后升起一团妖雾黑气。
正疑惑间,山坡后面传来说话声。” 大哥,你为什么突然想到要回龙宫去?”
”老婆孩子难割舍啊!“
“当初起义时为何不考虑清楚?”
” 谁也没想刭,龙宫也会被烧毁,孩子还在襁褓之中,烧焦燒糊了多可怜!”
“我的老母亲行动不方便,难于逃生,我要回去救老母亲。“
”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回龙宫去吧。“
听了这一番对话,敖逆已十分清楚。这两个人是龙宫里的叛逃者,岂能让其阴谋得逞。他龙目一瞪,咬着龙牙切着龙齿,恨不得立刻将两个叛贼撕成碎片,拋向天空,落得个杳无踪影。不留一点污迹在世间。
正在敖逆恨得牙痒痒时,从山坡后转出俩个旱魃乞丐来。
敖逆立即橫挡在这“一夫当关”的山道上。
两个旱魃看见敖逆一怔,一个旱魃吓得来不知所措,旱魃头头用肩头靠了他一下,暗示同伴要挺住。旱魃头头毕竟是见过世面的老油子,他立即跪下。另一个也跟在头头的身后跪了下来。
旱魃头头随机应变,跪呈道:“小臣叩见大王。“
敖逆也玩装萌:” 你二人在此何干?“
旱魃头头启奏道:” 大王, 我二人在此当班巡道。“
”巡到什么可疑的东西吗?“敖逆问。
”启奏大王,沒巡到什么可疑之事,有幸遇到了大王。“旱魃头头启禀道。
敖逆指着旱魃头头后面的那个乞丐道:“你知道今天这里发了什么事情?”
那个小旱魃吓得浑身打战。不知作何回答,支吾不转:“这个???????这??????“
旱魃头头算得一条汉子,抢答道:“小的巡山就巡山,尽责尽职,未闻职外之事。”
敖逆冷笑一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行,你伶牙利齿,比他狡猾。”
旱魃头头启奏道:“启禀大王,小的具情实报。”
“哼!哼!具情实报!”敖逆冷笑两声,已经令人发怵,突然又发出闷雷一样的威严无比的喝斥声:“两个反贼,干的好事!还敢狡辩!“
旱魃头头不承认:” 大王,我们是龙廷忠实的臣民,哪会反叛?“
”你们与岷江百姓一道起哄吆喝,本王看得清清楚楚的。“
现在生命攸关的时候,躲在旱魃头头后面的小旱魃也鼓起勇气说:” 大王,岷江两岸那么多闹事的百姓,大王哪里看得清楚,一定是慧眼失误了。”
敖逆道:“你这是不打自招。刚才你们还说专职巡山,不知江边之事,现在又说岷江两岸人山人海,不去反叛怎会知道?”
旱魃头头见事情彻底败露,无路可逃,干脆来个鱼死网破,他突然跃起,使出流星锤,向敖逆龙头掷去,口中骂道:“反就反了,你个祸害苍生的混世魔王,我杀了你,也算为民除害!” 现在,反也是死,不反也是死,豁出去了!
小旱魃也使出夺命棍,舞向敖逆。
龙君大叫一声:“反贼看戟!” 当当当当接连几下,接连拨开来势凶险的流星锤和夺命棍。
三人在山间小道上就大打起来。来回战了二三十个回合,两个小旱魃怎敌龙王?只听得两声唉哟!两个旱魃丐帮已死于敖逆的戟下,血染小山道。
敖逆不屑而轻蔑地嘟哝:“哼!当真以为龙游淺滩遭虾戏么?没门儿!”
此时,百姓们追扑敖逆的喊杀声越来越近:“逮住逆龙,!逆龙逃向山间小道去了!”
敖逆回头一看,乡民们打着火把,敲打着各种傢什,响声震天价响,乡民们正向山间小道逼进!
敖逆龙目运转,左三圈儿,然后右运,右三圈儿。龙宫己焚,大势已去,主意已定,逃走为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