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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的头戴小黑呢帽,身着色彩鲜明的花格布裙,外罩厚实披风,是个风姿绰约的年轻女子。格萨哈族女子所穿的花格布裙非常讲究,不同图案的花格代表着不同的氏族,每一个氏族都为自己设计一种代表氏族精神及血缘关系的花格布裙。当氏族人穿上自己氏族的花格布,也同时穿出了他们族人的骄傲、责任与忠诚。她显然身份不同一般百姓,瞧其“你好”、“干杯”的斯图亚特语操得极其精准优雅加验证了我的猜测,邻座的也是一家格萨哈族人,与我友好的打着招呼。
洗石斋内装饰简单,不带丝毫的华丽气质,但是营造出来的家庭式的友好欢乐气息,三下两下,你的心情就会不自觉的愉快起来。音乐是让热情发酵的兴奋剂。穿着民族服装,颇有幽默感的老侍者是欢笑的撒播者,他憨态可掬的挥舞着双手,唱着草原民谣,穿行于酒桌之间。酒客中一些受到感染的人们也开始随着乐曲与其他人转起了圈圈,这场景仿佛使人来到歌舞生平的皇宫大厅。
洗石斋只提供烧烤类食物,我点了牛肩峰、羊排、野兔、野鸡和大量的水果,另外要了两坛二十斤装的陈年葡萄酒。很快年轻侍者手里拿着大串用炭火烤制而成的香喷喷食物,按要求娴熟地切成小片或者小块,放进桌上的两只餐盘里。下一刻,当我亲手斟满两只酒杯的时候,龙疆钢打铁铸的身影恰好出现眼前。接下来是习惯性的传音入密式交谈。
我的目光落面前刚刚就座的这名心腹亲信身上,嘴角逸出一丝笑意,悠然道:“龙疆,旅途一切顺利吗?”
龙疆肃容报告道:“托主公鸿福一切顺利。”说着顿了一顿,续道:“适才属下从米洛斯第二集团军司令部来时,埃克特侍元帅说,巡逻队抓到了一名自称是异族联盟特使的人,问您是否需要亲自审讯?属下亲眼看过,根据经验判断,对方似乎是名身份不低的贵族,不象心怀叵测的刺客。”
我蹙起眉头,沉思片刻才回复波澜不惊的神态,冷冷道:“直觉告诉我,基茨;布尔曼想要耍花样,而成败关键就这名使者身上。”
龙疆沉声道:“主公,属下马上去把他……”说着撮指成刀做了个斩首的手势。
我愣了愣,摇头道:“那倒大可不必。”接着微微一笑道:“放心吧!我能应付任何危机的。”
龙疆早习惯了我的谈笑用兵,见状倒也不再坚持,只是陪我喝酒吃肉谈天说地,直到月挂中天酒店打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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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利旅馆位于天福镇西南角,主街一段从枫树广场到金星碑之间的平缓坡路末端。如果说洗石斋是明媚洋溢型的浪漫,那么到镇郊的威利古堡幽居,则是一种神秘华贵的皇室浪漫了。
我端详过一排排竖框窗子,推开沉重的大门,拾级而上便欣赏到了古堡内宽大豪华的套房:极富梦幻色彩的大床、五颜六色的彩绘天花板、还保持着龙神帝国风格的盥洗室以及拿来做装饰的极地白熊地毯和浆直的亚麻墙纸。让我觉得有意思的是,顺着一段旋转楼梯往上走,发现阁楼上面原来还专门配备了一间别致的私人书房。另外值得赞许的是,管古堡面积不算太小,但是整个旅馆一共才有六套这样的客房,而且鉴于安全和保密方面的原因,目前它们都空着,并将持续这种状态,一直到我离开为止。
这就是龙疆提供的临时住所,简直让人满意之极。我从没想过格米亚商会的势力居然能渗透到凤凰城,还兵荒马乱中纤毫无损,要知抛开异族联军不谈,月联军方面我可是一点招呼都没打,能逃过官兵洗劫着实需要几分能耐哩!
龙疆哑然失笑道:“威利旅馆暗里是格米亚商会驻米洛斯分会下属的一个堂口,明里却隶属于斯图亚特总商会副会长党还醇名下。党还醇真名叫做龙德厚,是族内地位仅次于我的十四名副总管之一。他专门负责盐、粮、瓷、铁等草原紧俏物资的采购和销售,交易量约占异族联盟本类商品总交易量的七成以上,因此无论异族联盟谁主事,或者相互打得天翻地覆,都要考虑到本族的生计问题,而对他的产业和部属手下留情。”
我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迈步跨入威利旅馆中久负盛名的神秘花园餐厅。这座由一个废弃花园改造的餐厅除了提供异族地道的精美餐饮之外,还十分善于营造浪漫的气氛,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整个餐厅全部用蜡烛来照明。烛影绰绰之间,从那充满异族风味的彩绘天花板上似乎也能掉下个仙女来。不过时值深半夜,我来此非为体验烛光晚餐,而是见一个人。
对方俏生生地站餐厅中央的金色琉璃吊灯下方耐心静候。她背脊挺直,香肩和纤腰的弧线美好而优雅,当我走近前去第一次和她面对面时,深深地为她清澈明净的眼神所吸引,尤其她包裹深灰色披风里颀长婀娜的娇躯,愈发使我心荡神驰。虽然她玉容冷漠严肃,但是完美的瓜子脸型、挺拔的俏鼻和鲜艳的红唇,仍使人不得不承认,我见过的超级美女中,只有苏小桥和完颜?可稳胜她一筹。
“他奶奶的熊,龙疆这小子真是心狠手辣,毫无怜香惜玉之情!如果我刚才洗石斋轻轻点一下头,这位天香国色的绝代尤物岂非立刻要香消玉殒?嘿嘿,不过他忠心可嘉,懂得美色当前,易致老子判断失误,而故意对她具体资料只字不提!”
思忖未已,耳畔传来一把清纯甜润的声音道:“敏敏;布尔曼见过东南王阁下!”
我含笑颔首道:“免礼,请坐,敏敏公主一路辛苦啦!”
敏敏;布尔曼依足礼数从容就坐长桌南面,等我北面落座后,开门见山道:“敏敏此行是受异族联盟委托,就贵盟军队无故入侵五族领地,还趁斯风战争刚刚结束之际,团团包围永久中立地凤凰城一事向贵盟提出强烈抗议,并请您做出合理解释!”
我不动声色地看了她良久,倏然如释重负地叹气道:“我很佩服你的勇气,羡慕你的运气。要知道如果你没有遇到格萨哈族军队,或者这番话质问的对象不是我,而是法塔娜、耶律?宁、金破天的话,此时此刻你将遭遇一个女子人世间悲惨的命运,我敢保证他们会把你们异族联军曾经对付他们族人的残忍手段,一样不落统统施展到你身上,而完全不会考虑你的贵族身份。”
敏敏;布尔曼娇躯剧震,僵直片刻后,俏脸含霜道:“多谢王爷提醒,敏敏早把生死置之度外,还请就刚才提出的问题做出正面回答。”
我对她微微一笑,深邃难测的眼眸猝亮即灭,淡淡道:“战争需要理由吗?”
敏敏;布尔曼大吃一惊,对方只是随意一瞥,她便像未着寸缕般被里里外外一丝不漏地看个通透,半点秘密都躲不过他如炬的目光。可是她却难从对方眼中看出任何情绪波动,那种感觉可怕到了极点,实乃生平首遇。
我饶有兴趣地望着她,柔声道:“作为狴奴族贵女,你想必比任何人清楚问题的答案吧!铲灭纳蒂族、出兵高唐、入侵冰岛、进犯长城要塞,所有被狴奴铁蹄踏碎和平梦想的人们,相信也曾象你般提过同样愚蠢的问题,可惜得到的回答只有无情的杀戮。事到如今形势逆转,昔日暴厉恣睢的异族联军遍体鳞伤,需要时间舔舐伤口养精蓄锐,以备将来卷土重来,这个时候以受害者的姿态做出义正辞严的指责,你不觉得滑稽可笑吗?”
敏敏;布尔曼是格朗;布尔曼的次女,约瑟夫;布尔曼的妹妹,当父兄均命丧疆场后,她毅然挑起了部落酋长的重任,成为狴奴族第三号人物。此番她作为特使前往敌营谈判纯属自愿,因为要真正获得父兄权位,除了嫡系继承人的身份外,还需得到基茨和达姆两位可汗对其能力的认可,而这次危险无比的任务恰好是佳的试金石。
敏敏;布尔曼深吸了一口气,以快的速度对方的威慑下恢复平静心态,拿起身前的六角紫砂壶倒满两杯茶,朝桌对面的我推了一杯过来。
我毫不客气地拿起杯子轻呷小口,也不道谢,因为即使道谢敏敏;布尔曼也听不见的,她正利用倒茶的举动来掩饰意识海内千回百转的思绪,积极准备下一步的谈判策略呢!
相隔片晌,敏敏;布尔曼幽幽地道:“王爷定要将凤凰城夷为平地,这中间再无半点商量余地了吗?”
我望往窗外凄迷的夜色和皎洁的银月,虎目闪动着奇异的光芒,缓缓道:“不,当然不,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呢?异族联盟至少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是全体无条件投降,二是死战到底,看双方谁先撑不住撤兵。”
敏敏·布尔曼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轻摇螓首道“投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正如王爷所说双方仇恨不共戴天,被俘虏者恐怕会死无葬身之地,焉能活命?继续战斗加糟糕,相信对敌对己来说都是把血流的格局,后结果为两败俱伤!您看能否采取一种折衷的方法呢?譬如由异族联盟支付一笔战争赔偿金给贵军,双方偃旗息鼓暂停纷争?”
我心中涌起怪异无伦的感觉。从跟敏敏·布尔曼谈话开始,《九幽神变天击地**》就已经悄悄启动,把她置于记忆和意识完全透明的精神监控状态,可是从头至尾我都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证明她心怀叵测和图谋不轨。要知除非敏敏·布尔曼是大宗师级高手,否则她没有丁点可能瞒过我无孔不入的侦测,偏偏迄今为止得到的资料显示出,她不但是蹩脚的三阶骑士功力奇差不说,而且什么都不知道,单纯得象是一张白纸相仿,此行的目的就是非常幼稚可笑地想通过成功谈判来获取部落酋长的权位。
“他奶奶的熊,基茨·布尔曼真是个让人头痛的家伙啊!他明知敏敏·布尔曼此行会徒劳无功,甚至会受辱送命,为何就是让她来见我?是想借刀杀人,还是想搞点其他阴谋诡计呢?”我暗暗腹诽着他,脸上却一本正经地道:“看来你们并不了解我们发动战争的目的,为了能让米洛斯大草原上所有居民均享有永世的和平与安宁,我们唯有竭所能不择手段地去达致这目标,除此再无其他选择。”
敏敏·布尔曼一震,目瞪呆地怔怔看了我半晌,缓缓点头道:“敏敏明白了,请恕深夜造访打扰之罪,这就告辞吧!”
我没有立即答话,只是望往窗外的璀璨星空,眼神忽明忽暗地不断变化,情绪亦随之波动。比起其他凶狠残暴的异族人来说,她无疑是个迥然不同的另类,这让我倏忽升起一丝于心不忍的感觉。经过连日布置,明晨就要开始对凤凰城进行总攻了,此等节骨眼儿放她回去沿途危险无比,动辄可能香消玉殒,绝非所愿。何况一番攀谈后,敏敏·布尔曼隐隐触动了我如何战后安置俘虏的灵感,那就不能让她这至关重要的棋子脱离掌控了。
一念及此,我以低沉悦耳的声音温柔地道:“眼下夜半深,你一女子孤身上路多有不便,干脆堡内安歇一宿,天亮后再由我派遣一队卫士护送到边区如何?噢,对了,你应该尚未用膳吧!正好可以此饱餐一顿,估计吃完了再休息个把时辰太阳就升起来了,正好启程赶路。”
敏敏·布尔曼本想拒绝,待看到对方真诚无邪的眼神,又想及道路的坎坷和沿途潜的危险,关键的是整日粒米未进饿得手软脚软实无力上路,只好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
●●●
我和龙疆两人待威利古堡的高层套房里,紧紧关着门窗,前者通过精神能无孔不入的侦测监察着威利古堡内的所有动静,后者透过狭窄的缝隙只重点监视着对面斜下方套房里敏敏·布尔曼的一举一动。不过我并不担心她搞鬼,没有任何人可以抵挡黑暗图腾内暗藏的十阶一弓九矢的致命打击。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不知过了多久,松驰地躺床上的我忽然泛起极不妥当的感觉,不是因为接收到什么特别的讯息,而是没来由地浑身乏力,提不起一点精神道观。凝神内视下才骇然发现,黑暗图腾例行吸纳游离能量的活动早已悄悄停止,什么也收不到不说,反而速度愈来愈快地把体内能量抽出体外。
照理每天十二个时辰的任何一刻,黑暗图腾都应该不住吸纳天地间的游离能量,以保证本尊处于巅峰状态,应付任何突发性意外。唯一的解释是黑暗不死魔功失灵了,再也控制不住身体内外的黑暗能量运行。可是为何会突然这样呢?我心中涌起无限寒意。
这时龙疆低沉雄浑的嗓音传入耳鼓道:“主公,目标睡着了,属下一直监控她的心跳、呼吸、脉搏和血液流速,看来绝非假装。”
我猛然醒悟到她极可能是一颗被利用来投石问路的棋子,立刻传音过去道:“不对!我们要立即撤离古堡,这里应该已被敌人悉破了。”
说实话我不知具体是什么环节出了差错,总之敌人九成九通过敏敏·布尔曼晓得了我的位置,所以现纵使不愿意,也不得不先逃出险地,回到军营后再跟他们正面交锋了。当然关键的原因是,迄今为止黑暗能量已经消耗殆,体内和黑暗图腾里均点滴不剩了,这让我失去了一贯能够赶杀绝的本钱。
龙疆不愧是龙族培养出的杰出人类高手,他第一时间就觉察到了我的异状,但却问也不问,只是疾挥两掌把屋顶破开一个大洞后,才投来是否需要帮助的眼神。我断然摇头,率先借着《九幽神变天击地**》的瞬间移动能力闪电般升到了屋脊高点。下一刻,龙疆出现身畔不远处。
尖啸骤起,威利古堡四周的阴影里无数强弓劲弩立时射出密密麻麻的利矢,狂风暴雨般射向我们。
我沉声道:“站着别动!”说着体表即时泛起蓝湛湛的光晕,瞬息扩展至一丈方圆,形成一座吸收敌人攻击的超强精神力场护罩,抵挡了所有能洞金裂石的劲箭。
一时漫天箭雨倾盆而至,利矢射入护罩内,箭身附带的真气马上便给吸收转化作补充的能量,以葵花魔气的形式存入五脏六腑七经八脉,而箭支本身则统统丧失动力坠落地面,变成无用的废物,撞四周的屋瓦上发出密如爆豆的声响,蔚为奇观。
与此同时,我全力发动了《九幽神变天击地**》,把侦察能力一刹那的短暂光阴里提升至极限。顷刻间,我和跟我成功建立起精神联系的龙疆,已对整个威利古堡的内外状况了然于胸,包括每个敌人的藏匿位置和佳突围路线。
当敌人经过一轮激射,指间夹带和身前插地的箭矢全部告竭,想要重从箭壶抽取时,那座蓝湛湛的超强精神力场护罩倏地光速往四周扩散,涟漪般漫过了所有敌人的意识海后消失无踪,护罩中的两人也不见了。
“啊!啊!”惨叫声连绵不绝,不过那种万针刺脑的剧烈疼痛只是持续了眨眼光景,敌人就恢复正常了。杀伤力如此弱小的原因是,我借《九幽神变天击地**》发出的这圈“死亡波纹”,受到了体内微薄功力的制约,只能发挥平素万分之一不到的威力。如果我超过体能承受的极限发射,就会重蹈覆辙,象跟轩辕天之痕决斗时那般昏迷不醒,丧失记忆,甚至是爆体而亡。但是即使它的威力差强人意,也足以使敌人这段时间里不能发出任何攻击,让我们从容脱离充当箭靶的悲惨命运了。
既然事实证明飞天行不通,那就只好试试遁地可不可以了。使用万斤闸抢先着地的龙疆,双脚运足功力,迸发出一阴一阳两股相辅相成的奇异气劲,倏忽间溶掉了下方坚固的花岗岩地板,露出了通往古堡其他地方的回廊。
两人心意相通,鬼魅般移掠下去,背靠着背手中武器绽放出无数璀璨光影往四面八方不同的地方击出,劈刺围拢上来的敌人身上。
首先赶至的七名敌人不分先后地被击中。
龙疆手里的天地双钩,化作一青一紫两弯极强烈的钩形光华互相交尾飞出,大小分合无不由心,乍一照面就把三名敌人的武器同时联合钩住,一剪一挫立即碎裂,变成了废铜烂铁,紧接着青紫钩芒暴涨近丈,把敌人拦腰斩成六截,散落漫天血雨。
我掌中的十方俱灭魔剑攻势如摧枯拉朽一般,劈刺斩扫之间,四名敌人的招架根本生不出任何作用去稍微凝滞败亡的速度,四道蓝莹莹的剑光闪过,武器已被绞碎成粉,光点满天飞舞散落。既而葵花魔气衍生出的千百条无形触手,以我为中心闪电般深深刺入他们跌跌撞撞后退的躯体,葵花魔功全力启动,强大无匹的吸力往回收缩,各被数以百计吸管入体的敌人哼也不哼一声,精气就被洗劫一空,蜷缩成一团连皮包骨不足十斤的枯尸毙命当场,然后整个人变成了诡异红光,似若万倍剧烈燃烧的木炭,顷刻灰飞烟灭,了无痕迹。
我和龙疆保持着背靠背的姿势,脚不沾地的掠至东边一道长廊里。由于天福镇西驻扎着米洛斯第三集团军的主力,为截断我们的退路,堡西肯定伏有重兵,眼下背道而驰显然是佳战略。
长廊两侧敌人持着各种武器,闷声不响且悍不畏死地冲上前来,拼命攻击着我们。刀光剑影枪林斧雨,空气中激荡着锋刃割裂空气产生的剧烈颤音。攀上制高点的神射手们,飞快辨认出敌我之别后,亦向我们发动无情的攻击。
管我和龙疆联手后,暂时并不畏惧他们这种程度的围攻,但是敌方高手还未现身,虾兵蟹将却愈来愈多,一旦被其缠住无法脱身,前景绝对堪忧。于是我们立即以凌厉的招数还击,首先着手清理所有远程攻击手,然后才痛击近战死士。
黑暗不死魔功失灵不仅导致黑暗能量归零,也令我无力动用一弓九矢施展引以为傲的无敌箭法还以颜色,幸好十方俱灭魔剑和巴士底魔龙王盾不受限行列尚能使用,否则哭死的心都有了。
“蓬!蓬!”一团接一团美丽耀眼的火光爆开乍闪乍逝,化作缕缕青烟和点点飞灰飘散空气之中。那是我借着迅捷如鬼的瞬移身法,倏忽浮现神射手们的四面八方,再以葵花魔气衍生出的无处不的隐形触手痛下杀着的结果。这个过程里,我体内的功力一点一滴地稳步增长,可惜增幅却几可忽略不计,因为中招的敌人均属无名小卒,精气含量微不足道,对于如饥似渴的我来说,只能算是杯水车薪了。
另一侧龙疆也施展开天地双钩,左手天残右手地缺,两柄取百炼钨钢和千年寒铁融和淬炼的宝刃,有如龙飞凤翥雄奇灵动,本就不擅近战的神射手们纷纷被他斩瓜切菜般屠戮干净,间中没有一合之将。
回廊两端敌人象潮水般汹涌而来。这些人显然都是异族联军装备好和训练优良的精锐战士,他们撑着装左手肘部的浑圆精钢刺盾,右手挺举重型枪矛戟槊结阵冲至,赫然形成两股有若实质般的强大气势朝中间迫近,一旦被他们成功合围,后果不堪设想。
我厉喝道:“跟上!”说着倏地移到走廊一端的敌人前线,强大的精神能由眉心送出,呈圆弧形传波到正面去,同时一剑直劈接近的敌盾上。龙疆和我配合默契无比地背贴着背移动,掣起天地双钩,织出漫天钩影组成一面光墙,隔断了另一端疾攻而至的所有凌厉打击。
“轰!”敌盾被凶猛无俦的剑气绞碎为无数残片四散激射,我迅速贴近后意念一动,千百股葵花魔气瞬间钻入坚固甲胄里,直接把对方吸成人干。可怜那名敌人连临死前惨嚎一声的机会都没有,就跟刚才毙命的伙伴们一样,组成身体的所有部件一刹那内数枯萎,燃烧,空气般化掉。
前方敌人均吓得魂飞魄散,他们做梦也未曾想到过,行动目标竟是如此可怕的高手。趁他病,要他命,深谙突击战术的我和龙疆,就趁着他们惊骇莫名时,移到了他们中间去。这一刻,远距离交战倏然变成了近身肉搏,情景是凶险万状,前后左右到处都是敌人身影。
龙疆的天地双钩相互交汇,无声无息地发出一道淡淡的金芒,往另一端汹涌而至的敌人射去。谁都没有意,结果当它打中一面厚逾三寸的浑圆精钢刺盾处,立时化成一团足以刺瞎双目的强烈白光,爆炸产生的巨大无匹的气浪,呈一面倒的形势,若飓风般往身前左右的二十余名敌人席卷过去。
“呜!”尖锐刺耳的厉啸声中,敌人有如浊浪滔天的怒海中一叶扁舟随时都会遭受灭顶之灾,只能苦苦撑着盾牌,抵挡着自前方不住吹卷而来的激烈气流,步步后退。蓦地轰然巨响,前排八张刺盾相继抵受不住强大的冲击支离破碎,那些敌人亦被狂风带得不由自主离地往后抛飞,撞己方后排刺盾上反弹坠地,骨骼寸断呕血数升而死。
这时我也干掉了挡路的六名敌人,心中暗忖道:“嘿嘿,双方实力相差如此悬殊,看来突出重围是不费吹灰之力了。”念罢耳内即传入一声惨嚎,又有一名敌人龙疆的天地双钩下了帐。
负责拦截的敌人顿时心生怯意,再不复片刻前的勇猛,士气急转直下纷纷退开让路,躲入回廊末端的大厅内。
我对突围具信心了,向龙疆传音道:“走,我们要用快的速度,赶敌方高手找来前离开威利古堡。我负责开路,你负责殿后,不要恋战,速战速决。”
龙疆恭声应是,离开了我的背后,相距丈许尾随,一起追猎逃窜到走廊头的敌人。
我一马当先地往前掠去,成千上万道精神能化成无影神针,早一步渗过门户和墙壁,往躲藏它们后面的敌人神经中枢刺去。这一轮攻击跟不久前一样,只能使敌人产生短暂的剧痛与失神,以便我和龙疆顺利出门。下一刻,我的意识海内浮现出了门户和墙壁后方敌人脸色苍白抱头惨叫的痛苦模样,当即劈碎厚实木门,冲入了古堡大厅。
殊料刚掠至大厅中央,二十余道绚烂银蛇猝然从天而降,闪电般噬向全身各处要害。管我倾力闪转腾挪,奈何刚刚施展完大强度的精神攻击,**承受能力已达极限,瞬移身法暂时无法启动,终于还是着了一鞭。
“啪!”背脊衣衫碎,我闷哼一声,被这股狂躁暴烈的光明能量抽得倒飞数丈,头下脚上地狠狠撞了身后的墙壁上,往下滑落重重坠地。经过几番激战辛苦积攒起来的葵花魔气,转眼间消耗了九成以上,才勉勉强强地把侵入体内的光明能量化解,我心下骇然,晓得敌方高手终于现身了。
朝前望去,只见一名特别高大威猛的圣武士,率领着二十余名各具奇相的高手,把通往城堡大门的去路完全封锁。圣武士本来应该身穿代表神圣光明心灵的银衣,这群家伙的额头、胸前和袖口却又多了几簇熊熊燃烧的烈焰标志,显示出他们的来历不凡。
敌方首脑双目精芒烁动,望向缓缓爬起的我,冷笑道:“赫赫有名的‘天敌’柳轻侯实力不过如此,真叫人失望透顶,枉费教主大人要兴师动众地对付你!哼,就让那跋陀罗来结束你这条卑微的生命,向伟大的女神谢罪吧!”话音未落右手一扬,第二道弑魔鞭影已划破空气,发出狂风呼啸般的刺耳尖鸣抽向我。
由于鞭势变幻莫测,具体落点可能是身体任意一处,凭借我目前的状态居然看不透个中奥秘,而且即使进入本相境界看破了也无力抵挡,只能眼睁睁地瞅着它愈来愈近。我暗暗祈祷着葵花魔气快点聚集到再次启用瞬移身法的程度,否则单靠现的功力,精神能传送**后,眨眼的万分之一时间内就会被强大的反作用力撕成碎片。
千钧一发之际,龙疆赶到身旁,左手收钩换掌按我背后输入海量真气,右手疾舞地缺钩化成一片灿烂夺目的紫霞,非常吃力地挡格了那跋陀罗及其手下接踵攻来的所有弑魔鞭影。
我亦下意识地掣起十方俱灭魔剑和巴士底魔龙王盾,挡着侧翼迂回过来的两道弑魔鞭影,“嗤!嗤!”轻响声中,击中剑盾的银蛇就像洪炉上的雪花般转眼消失无踪。
“哈,原来我掌中剑盾完全可以化解这种攻击啊!”念罢我忍不住暗骂自己糊涂透顶,完全被功力骤失的意外搞晕了头,要知这两件可是神魔级武器,虽然我眼下无法催发其全部威力,但是靠它们强横无匹的材质防守,料定敌人也是无计可施。
想通此节,我马上把龙疆输送进来的真气统统转化为葵花魔气,随即运集全身功力启动瞬移身法,倏地原地消失再出现那跋陀罗身左,迅雷不及掩耳地一剑疾斩他的颈侧大动脉。
我心中暗忖道:“虎落平阳被犬欺!小子,可惜你连做狗的资格也欠缺了那么点斤两!胆敢瞧不起老子,下地狱去好好反省吧!”
见我声势惊人地展开反攻,龙疆知道无需再龟缩一角守护,亦龙精虎猛地逆势激进。天地双钩不住腾起璀璨精虹,犀利的劲风大厅里来回激荡,把岩石堆砌的坚固墙壁刮得千疮百痍,转眼间他已突破弑魔鞭影的重重封锁来到那跋陀罗身前三步处,而此刻我的十方俱灭魔剑距离那跋陀罗的颈部大动脉已不足三寸。
这时,谁也意想不到的是,那跋陀罗的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丝诡异无比的笑容,紧接着双目赤芒剧盛,异变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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