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没费什么功夫,就进入了吴家,见到了吴倩。
那个时候的吴倩,正木然的坐在自己房间,呆呆的看着窗外。
自从昨一天晚上,她从三哥那儿得知秦阳处在巨大的危险之中后,她就一直处于这种失魂落魄的状态。
从上午起床开始,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里,谁也不见,什么也不吃。
恍惚间,吴倩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因为她看见秦阳鬼鬼祟祟的爬上了自己的窗台。
这倒像是那小子的个性呢,只是现在他被澚町岛的那些鱼人囚禁了,怎么可能还会真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砰砰砰!
秦阳使劲的在外头敲着玻璃。
他很纳闷,自己一个大活人,吴倩这丫头怎么视而不见?
这儿会吴倩惊醒了,她猛地反应过来,这并不是幻觉!窗外真的是秦阳!
她立即起身,不顾一切的跑向前方,把窗户退开。
当秦阳从窗台外跳进来的那一瞬间,她双手紧紧的抱着秦阳,把头埋在他的胸口,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失声痛哭了起来。
秦阳除了感到有一些不明所以、不知所措之外,还感受到了胸前湿润温暖的触感,他知道,那是吴倩的泪水。
“秦阳……我……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
“傻丫头,你现在不是看见我了吗?好了,别哭了。”
在秦阳的耐心安抚之下,吴倩的情绪终于稳定了下来。
这个时候,秦阳才终于有些机会问关于那面古铜镜的事情。
吴倩老老实实,原原本本的把事情的经过全部告诉了秦阳。
直到这个时候,她都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被无心所欺骗,还天真的以为秦阳之所以能够出现在这儿,都多亏了自己的这位三哥。
这在秦阳的意料之中,果不其然现在古铜镜已经落到了无心的手上。
他很清楚无心关于澚町岛,关于鲛人,关于南海明珠的信息,是从吴倩这儿得到的。
得到的方式不过是两种,欺骗或者逼供。
在第一眼看见吴倩安然无恙的时候,秦阳就很庆幸是前者,这也是他此行的最大目的,就是为了确认吴倩是否还安全。
看样子无心还没有完全丧心病狂,他对外人再如何无情残暴,手段残忍,但是对自己的家人还保持着最后一份的良知。
在吴倩说话间流露出对于无心的感激之情的时候,秦阳内心真的很煎熬,他很想告诉吴倩她这个三哥的真面目,但是却又不知道如何说出口。
这个残酷的真相,一定会摧毁吴倩的整个世界吧。
可是总有一天,她会知道的。
告诉她真相,还是继续隐瞒?
秦阳在一番犹豫之后,还是选择了后者。
“我让外头的那些人给三哥带个话吧,说我已经见你了,不如让他回来,今晚大家一起吃饭吧,本小姐要亲自下厨!”吴倩兴奋的说道。
“不了,我一会还有其他的事情,必须要尽快去办。”
秦阳一听,立马摇头婉拒,这要是让无心知道自己现在在他家里,那还了得?不得马上调转枪头杀回来。
“这样啊……那可真是可惜……”吴倩很是失望的说道。
“对了,倩倩,你知不知道一个叫做尼斯沃凯特的人?”秦阳问道。
“尼斯哥哥,我当然知道了!”吴倩提起这个名字,突然笑得很开心,“他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还整天迷迷糊糊的。”
“你果然认识他。”
“当然了,我以前在欧洲上学的时候,就经常去他们家做客呢。他有一个妹妹,叫做艾米亚,和我同龄,是我最好的朋友。”
“那看见来你们两家是世交了。”秦阳继续问道,“那你知道尼斯这一次到香城来,是有什么重要的目的吗?”
“尼斯哥哥到香城了?”吴倩显得很惊讶,“这我可一点儿也不知道。三哥也是的,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你不知道?”秦阳微微的皱起了眉头,“那你父母呢?”
“他们肯定也不知道,因为他们现在整天和我一样,都呆在家里,门也不出,对于外头的事情一无所知。”吴倩埋怨的说道,“这也怪我的三哥,虽然说上一次纱织的事情是有一些严重,但是他对我们这种保护,也未免有些太夸张了吧。”
秦阳暗自沉思,这么说起来,尼斯那个迷糊倒霉蛋儿是无心自己自作主张邀请过来的。现在香城局势这么混乱,无心把一位西方大世家的嫡少爷请来,究竟是想要干什么呢?
“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也该走了。”
“我也要和你一起走。”
吴倩突然抓住了秦阳的手,说什么就是不肯松开。
现如今整个香城,恐怕没有比吴家更安全,更合适吴倩呆着的地方,所以秦阳就算再于心不忍,也不能带吴倩一起离开。
没有法子了,他只好使出了催眠术,让无心暂时昏睡了过去。
他没有抹去吴倩和自己见面的这段记忆,也没有特意交代她不要把和自己见面的事情告诉无心。
因为他知道,无心打头撒了个谎,那他就一定会顺着往下圆下去。
秦阳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吴家,没有惊动任何一个人,正如他来时一样。
下了山,他立即直奔约翰租下的别墅。
“秦总,您回来了。见到吴小姐了吗?她还好吧?”
约翰对吴倩的关心,并不是做做样子或许是为了讨好秦阳,而是发自内心的。不管再怎么说,这位大小姐也曾经是她的雇主。而且吴倩在知道约翰冒充知名侦探之后,也没有太追究,所以约翰还是对她很感激在心的。
“嗯,她没什么事,就是被狡猾的无心欺骗了而已。”
“噢,上帝保佑,没事就好。”
“对了,那个家伙开口说话了没有?”
“哎……”
约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从他的表情,秦阳就知道了结果并不如人意。
“带我去看看他吧。”
“好的,秦总。这边走。”
约翰把秦阳带到了别墅二楼的一间卧室,那名五十多岁的中年专家,全身被绳索捆得结结实实的扔在床上,嘴里还牢牢的塞着一团布。
他一看有人进来了,就在床上奋力的挣扎着,嘴里还在嗯嗯嗯的乱叫着。
约翰道:“这老家伙叫做格拉姆,是前美坚国科学院的院士,主攻生命工程方向。我上网查询过他的资料,显示他五年前就被美坚国科学院除名了,原因未公布。”
秦阳笑了笑:“看起来,你还是有一些收获的。我还真的以为他那么嘴硬,什么都不肯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