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恶毒(1 / 1)

年前的北京城断断续续下了好几场雪,云溪同四阿哥府上一下子来往密切了起来,整个府上的人几乎都巴着云溪说话,连老太太尼珠氏也不止一次的说,云溪是要大富大贵的,对于这些岁末充耳不闻,她帮着科本氏料理年货也并不知道八阿哥去了保定赈灾的事情,丐帮那里也没有传来什么消息,岁末便又花了银子买了些东西,叫细珠找了人送了过去。

丐帮的总部比较简朴,但也绝对颠覆一般人对丐帮的印象,外面看起来也是个殷实的人家,帮主张晨撩起蓬乱的头发和长胡子,将个鸡腿塞进嘴里狠狠的咬了一口,瞧见食盒里还剩下一根鸡腿就吩咐一旁的弟子:“给我儿子留一块!”

正说着话就瞧见儿子张越走了进来,张晨眯眼笑道:“乖儿子又去哪呢?叫你打问的事情你打问的怎么样了?这女菩萨今儿又送了东西过来,看来是十分看重的!”

张越也就十五岁的样子,看起来斯文的像个读书人,张越也是被当做少爷一般养大的断文识字,能文能武,他哼哼道:“这么好找你怎么不去,要派我去!”

张晨啐了一口:“老子是帮主,哪能什么事情都做!”

张越翻了个白眼:“少摆你那臭架子,我可不稀罕,这两天我没空,过几天在说!”

说着就往出走,张晨气的在后头跳脚:“反了天了你!”

一旁的副帮主裘万刀看见张越出去才凑到张晨跟前去:“您这是做什么?那个女菩萨找的人我到觉得跟大少爷像的很,您这样不跟大少爷说实话,难道不怕大少爷以后怪您。”

张晨眼里的光就暗淡了下去,这才有了人到中年的沧桑:“刚捡到他的时候他都快冻死饿死了,是我一把屎一把尿的硬把他拉扯大,现在有个人说是要找他,我就告诉他这些,我心要多难受,我这辈子除过对越儿对谁都没有上心过,他自己既然不记得,那就在等等,在等等.....”

裘万刀想这不就是大少爷常说的自欺欺人么?不过要是他只怕心里也会不忍心的。

热闹的庙会上有人在身后大喊,张越眯起眼转过了身,就见伊哈娜大喊着跑了过来,张越叹了一口气,在原地等她:“郡主殿下,我就是个穷乞丐,你干什么总缠着我?”

伊哈娜瞪大眼:“我说了我是要嫁给你的。”

张越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一只手搭在伊哈娜的肩膀上,凑近她,看着伊哈娜从脸红到脖子:“难道小爷没告诉你,不喜欢你吗?”

伊哈娜爱极了张越这样坏坏的样子,觉得心尖都颤抖了起来,说话也不利索:“没,没什么,我喜欢喜欢你就好!”

说好的高大上呢?郡主怎么可能是这样?

张越无语望天,片刻之后忽然转身,疾走起来,一眨眼就消失在了人群里,伊哈娜抿紧了嘴,握住拳头:“我一定会嫁给你的!你跑不掉!”

康熙四十三年的新年对岁末来说格外的与众不同,她第一次收到丰厚的红包和新年礼,随着科本氏走亲串巷,第一次深刻的感受到过年的喜气,下午回家一家子人又聚在尼珠氏的院子陪着尼珠氏说笑取乐。

云溪的待遇直线上升,因为布顺达给钮钴禄府上送来不少新年礼,尼珠氏亲昵的拉着她坐在自己的身边,爱怜的抚摸,:“我们大丫头越长越标志,以后也是个有福气的!”

又叫丫头拿来了自己的首饰盒子叫云溪挑两样,云溪含笑推脱道:“您这是做什么?我额娘也给我预备了不少,我们孝敬您还来不及,怎么能收您的东西!”

又孝顺又体贴,尼珠氏笑的脸上好似开了一朵花,越发坚定的要云溪挑两只,云溪推脱不了只好勉为其难的拿了两根,尼珠氏为了表示自己是公平的,又叫岁末来挑,岁末就随意的挑了一只简单的玉簪。

云溪看着岁末笑的高傲,长的漂亮又有什么用,以后照样要仰仗她,她这样想着越发的志得意满,那个长久的压着她的四福晋,这一次也该变一变了。

岁末自始至终都淡淡的,对于布顺达欠她和她家人的,她是必定会要回来的,在发现云溪的异常之后,她又有了新的打算,这一次云溪这个有野心有计谋的女人是布顺达自己招惹上的,以后也该尝到自以为是的苦果了。

初春的光散落在岁末的身上,照的她白皙精巧的面颊和纤细的身形,有种说不出的美好和淡然似仙。

保泰近日对国柱非常的客气,这让国柱有些受宠若惊,回来跟科本氏说,科本氏仔细想了想:“是不是因为岁末?”

“这个也不好说。”他坐在太师椅上喝茶,半响又道:“大侄女跟四爷府上亲密,大哥近日反正不怎么轻松,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想的,大哥难道也不说一说。”

提起这个科本氏就冷哼了一声:“你没见大嫂,那眼睛都要长到头顶上去了,有什么好得意的,不说咱们是什么样的人家,就是人家四皇子也已经有了福晋,云溪进府最多也就是个格格,竟然也能高兴成这样,不嫌臊得慌!”

国柱笑了起来:“我瞧你这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科本氏就哼了哼。

国柱安慰道:“岁末是个好孩子,若有好机缘最好,若是没有也没什么,不过是一副嫁妆,花不了多少,多个女儿以后老了也多个亲戚走动。”

科本氏不乐意的道:“你当我是什么人?我就是在想富贵我也有我自己的心!”

国柱哭笑不得:“行了行了,是我不好,别生气了,明天还要去王府,你也早点歇下。”

科本氏又嘟囔了几句,才进了内室。

与八阿哥同行去保定的还有康熙的内线,康熙坐在乾清宫书房的热炕上,看着内线的奏表,一直微微颔首,八阿哥的表现颠覆了他以往对八阿哥的认识,凡事亲力亲为,做事公正到位又留有一线,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便是那些上了年纪的重臣们去处理这样的事情也不可能让他这样满意。

李德全从外头进来道:“皇上,八阿哥来了!”

康熙笑着道:“叫老八进来。”

八阿哥穿着皇子的蟒袍,进来行礼,康熙不自主的打量了几眼八阿哥,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个年轻的儿子已经这样的沉稳练达,尚且年轻的面庞有良妃五分的影子,生的俊美非凡,又一贯的温和知礼,要不是良妃出生太差,也许会是最抢手的皇子,想起良妃求他的事,康熙嘴角就挑了挑,难得良妃愿意主动跟他说几句话,他将夸奖的话吞了回去,开口就成了质问:“听说你不愿意轻扇,到看上了别家姑娘?”

八阿哥认真又毫不避讳:“是这样的,求皇阿玛成全。”

对于八阿哥的直接康熙还是很欣赏的,语气也软和了一些:“那你说说,你是怎么想的,放着那么好家世的福晋不要,到要个一般的,那姑娘长的美?”

“确实也美,但更重要的是儿臣喜欢,至于家世,儿臣觉得没必要考虑,儿臣已经贵为皇子,不需要福晋来锦上添花。”

哪个儿子不是挣着抢着要找个家世好的福晋给自己添加助力,他们都有野心,康熙心里很清楚,在太子势弱的这样一个特殊的时刻,八阿哥这样坦荡磊落,竟然让康熙一时间感慨万千,看着八阿哥的目光就多了一份不易察觉的信任和喜欢:“要是朕不答应呢?”

八阿哥跪下磕头:“求皇阿玛成全!”

“你是铁了心了?”

“是,儿臣是一心的!”

康熙沉默不语,乾清宫的气氛一下子压抑起来,香炉里的香烟袅袅升起,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八阿哥依旧跪的笔直,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康熙向来喜欢勇敢又敢作敢当的人,八阿哥心里很明白,他知道该怎样拿捏分寸,上一世血的教训才让他看透了他这个高高在上的皇阿玛。

不知过了多久,康熙终于叹息了一声:“你从小到大也没求过朕什么,既然你这么坚决,看在你立了大功的份上,朕就成全你。”

八阿哥脸庞都亮了起来:“儿臣谢皇阿玛。”

不管怎样,终究是喜事,康熙叫八阿哥起来,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去看看你额娘吧。”

八阿哥才刚刚走了,康熙就叫李德全传了吏部尚书敦拜,八阿哥自己不在乎,不等于他就不在乎,皇子福晋的娘家怎么能太差,那不是打他的脸么!

敦拜来的很快,惊讶的听着康熙吩咐:“就这个钮钴禄国柱,你给朕想办法,等到选秀结束怎么也应该是个四品的官职。”

这让敦拜很为难,为什么突然要提拔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国柱,什么样的四品的官职合适?这些都完全没有头绪,但皇上显然没有多说的意思,因为是过年,赏了他几碟子御菜就打发他出了宫。

春寒料峭,敦拜打了个哆嗦,真是过年都让人觉得塞心。

康熙能这么快同意,是八阿哥做了多方面工作的原因,太后只要不是强烈反对,作为孝子的康熙就不会将这事情看的太重,他又刚立了功,正是康熙高兴的时候,此时处理这件事情也算是事半功倍,而他所算计的另外一件事情应该也应验了,皇上爱面子,不会叫他的福晋出身太差,自己特意提拔的官员应该会更关注一些,但愿国柱不会让他失望。

八阿哥淡淡的垂眸,修长有力的手里夹着一个黑子,侧脸坚毅又棱角分明,他将黑子落下,抬眸而笑,刹那之间仿佛春风拂面:“先生输了。”

八阿哥说的话让岁末对孟佳氏立时没了一点好感,连去裕亲王府上都不大喜欢,但国柱承蒙裕亲王府照顾,过年的时候于情于理都应该去走动走动,她便看起来懒洋洋的。

马车上科本氏拍了拍她的手:“怎么今天瞧着没精打采?可是哪里不舒服?”

岁末轻摇了摇头:“就是不大想去,觉得心里不喜欢。”

面对科本氏岁末在很多时候还是流露着真性情的,在科本氏身上她享受着难得的家庭的暖意和母亲的爱。

科本氏看她难得的小孩子样子,原因也不问,将攒盒里的点心往她跟前推了推:“不去也不行,你就在忍忍,我们早些回来就行。”

岁末便立刻笑了起来,亲昵的挽着科本氏的胳膊:“还是额娘疼我!”

科本氏又何尝感受不到岁末对她的依赖和亲切,觉得心里软绵绵的舒服,笑着拍了拍她。

孟佳氏比前一段时间更虚弱了许多,出来了一会就回了自己的院子,岁末跟其他一起来的几个格格在院子里说话,只希望时间能快一些,她去了一趟官房等出来,带路的小丫头就换了人,恭敬的向她行礼:“世子妃请格格过去。”

岁末下意识的就想拒绝,不过转念一想,决定还是过去一趟,孟佳氏可能是要透话给她,她也该表明自己的立场才行,她便点了点头,随着丫头一路来了孟佳氏的院子。

也许是因为女主人无心打理的原因,连院子里的腊梅看起来都无精打采,稀稀拉拉,门外立着的丫头满面愁容跟这新年的气息也不大相符。

丫头打起帘子岁末自己走了进去,细珠只能等待外面。

屋子里的帷幔并没有拉起遮住了大半的光,看起来晦暗不明,岁末皱起了眉头叫了一声:“世子妃。”

没人说话,静悄悄的一片。

保泰跌跌撞撞走了进来,一身酒气,外面的门嘎吱一声闭上,就算是岁末在淡然也忍不住骂娘。保泰看起来不清醒的很,见到有人站着就以为是丫头,摇摇晃晃往跟前走,岁末深吸了一口气,身子一矮躲到了桌子底下。

可是没想到醉酒的人会这样执着,保泰嘴里嘟嘟囔囔的说话不停的翻找:“岁末?刚刚明明在这里的呀?”

岁末尽量缩小自己往里躲,冷静的观察四周,大门肯定是出不去的,外面一定被人锁住了,也许可以试试窗户,如果不想办法早点出去,一旦被人发现,那她就只能嫁给保泰,更何况谁知道醉酒的保泰会做出什么,真不知道孟佳氏心里是怎么想的,为什么非要出这样的损招!

岁末蹲下身子慢慢的往窗户跟前挪去,保泰到底喝多了酒眼睛也看的不清楚,走向了另外一旁,岁末松了一口气,猛的站了起来,大步向窗户走去,窗户果然没关,她一把就推开,外面的冷风灌了进来让她精神一怔,隐隐的能听到有人说话,她迅速站上了凳子,站上了窗台,差一步就能出去,一只脚腕却被人大力的握住,岁末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转身就看见一脸迷离的保泰正在看她:“孟佳氏说我喜欢你,我还不信,没想到做梦也梦到了,我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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