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海号”的甲板上,范时崇指着前方道“小王爷,前面就是舟山岛了。以我们的速度,半个时辰左右,就能到舟山岛。这次定要那群海匪叛贼好看,这群该死的海匪,不光阻碍执法,竟然还敢劫平南王府的船,简直是活腻了。”
陈建秋赶快拱手作揖道“这次还得谢谢范巡抚派兵相助,我跟小王爷回府会禀告王爷,王爷定会重谢的。”
尚之滨亦符合道“范公子,这次小弟真得好好谢谢你。”
“呕……”刚说完尚之滨就捂着胸口吐了一口,他身边的侍女见状,赶快上前,用手绢帮尚之滨擦嘴。尚之滨尴尬的向范时崇笑了笑,没办法谁让自己还是晕船呢。
范时崇笑了笑道“小王爷,您客气了,我比您年长几岁,如不嫌弃称呼在下范兄就行。平南王跟家祖、家父皆是故人。家父说了平南王府的事就是我们范家的事,这些海匪反贼竟然敢在家父治下劫掠,实在是可恨。这次定要剿灭这群海贼叛匪。”
范时崇的父亲是现任浙江巡抚范承馍,范时崇的祖父是有着“满清第一汉奸”之称,鼎鼎大名的范文程。当然了在满清的记录里,范文程乃满清第一功臣。
几天前,尚之滨等人与顾良国在舟山岛不期而遇。双方经历相似,都是被岛上的海贼抢的,难兄难弟抱头痛哭,在顾良国的建议下,尚之滨等人找到浙江巡抚范承谟求助。范承馍听完事情的经过,立刻答应发兵征讨。并派了自己儿子范时崇,前来镀金赚点战功。
清廷是闭关锁国禁海的,只是这海禁只是对普通老百姓有用,对平南王尚可喜等人皆是没用的法令。在中国自古以来法律都是这样的,刑不上大夫,即使到了后世也是只许官员包**不许屁民看快播。所以范承馍在听完尚之滨请求之后,立刻答应派兵剿贼。
“你们看,前面那是不是有一艘小船?”侍女指着远处道。
陈建秋拿起千里眼:“是有艘小船,这小船的速度好快。”
那艘小船正是张宝驾驶的快艇,此刻快艇正在快速接近满清舰队。
“张宝哥,再靠近一点,这么远打不准。”满清舰队500米外,张岳觉得距离太远。
张宝虽然不想开的太近,但是又怕不开近了张岳嘲笑他胆小,张宝只能咬咬牙,又往前开了一段距离。
很快,快艇离尚之滨所在的“宁海号”300米左右,尚之滨等人已经能看清快艇上的大概。
尚之滨只见小船上突然站起一个人,端起火枪开始射击。
身经百战的陈建秋警觉的发现了危险,大吼道:“有刺客,小王爷、范公子小心。”
陈建秋也不管那么多了,一把推开范时崇,随后推倒尚之滨,把尚之滨死死的压在自己身下。
这时,张岳已经开枪射击“啪啪啪……”几个点射之后,由于快艇速度太快,很快远离“宁海号”,没法射击的张岳便坐了下来。
几声枪响之后,惊恐的尚之滨慢慢的爬了起来,发现刚才站在身边的侍女,浑身是血的躺在船上,身体还不停的抽搐。
陈建秋走了过去,摸了摸侍女的鼻息,摇了摇头“小王爷,没救了。”
惊恐万分的范时崇大喊“来人!给我朝那艘小船开炮!”
“砰!砰!……”船上的火炮开火,但是快艇已经跑出火炮的射击范围,炮弹仅仅打出片片浪花。
惊神未定的范时崇坐在甲板上,指着快艇,嘴里骂骂咧咧“这些该死的刺客,肯定是岛上那些海盗做的!”
陈建秋正想安慰一下,那艘小船又飞速的驶了过来。
“小王爷、范公子快趴下!”
尚之滨、范时崇听到陈建秋的话,立刻趴下。尚之滨离侍女的尸体很近,侍女的鲜血流了过来,尚之滨闻道一股血腥味,本来就晕船的尚之滨立马吐了“呕……”
张岳端起枪“啪啪啪……”又是几枪点射。
快艇远去,众人爬了起来,陈建秋怕两位公子受伤,建议道“小王爷、范公子,我们进船舱指挥战斗吧。”
范时崇点点头,一边走一边怒吼道“传我军令!命令舰队追击那艘该死的小船,一定要把它击沉!”
“太刺激了!太过瘾了!”快艇上的张岳拿着ak47,兴奋的大吼道“我感觉我就是骑白马的赵云,乱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张宝哥,我们再去杀个来回。”
见满清舰队攻击不到快艇,张宝放下心来,大把打方向盘,操作快艇转弯“小岳,你坐好了,这就回去。”
“宁海号”船舱内,范时崇像模像样的指挥作战“快转舵,快转舵,左舷对准敌船,准备开炮!”
张宝很聪明的避开船队的侧舷,不是从船尾过,就是从船头过,这样侧舷炮就打不到快艇。
等“宁海号”转过船身,侧舷对准快艇的时候,快艇已经打完枪,离开火炮的射击范围,远去了。
范时崇此时快疯了,那艘该死的小船一直**自己的舰队,是的**。自己这拥有12艘福船的庞大舰队,竟然被一艘小小的船**了。那该死的小船已经杀了7、8个来回,每次都是打几枪就跑,自己舰队偏偏一炮都没碰到快艇。
虽然这7、8个来回,己方只被打死一名侍女,但是那小船总是在舰队来来回回,实在是太让人生气了。自己舰队这么多火炮,却像大炮打蚊子,怎么打都打不到。
“命令,舰队组成环形阵。”范时崇心想,我把舰队侧舷都朝外,看你还敢过来不。
传令兵通过旗语传令,船长们迅速转舵,舰队组成环形阵,环城机动像快艇驶去。
快艇上,张宝望着远处的舰队的环形阵,沉思片刻道“小岳,我们不能过去了,再过去可就要被火炮轰碎了。”
张岳见这阵势,也明白快艇是不能再靠前了,点点头道“那我们就不过去了,我们就在这看着他们,等少爷他们搬完货物,我们再回去。”
此时的快艇对舰队来说就像二战时一名狙击手,阻击一个团的部队不能前进一样。
货物已经都搬到镇远号上,王和坤见张岳还没有回来,以为出了什么事,拿起对讲机“呼叫小岳岳,我是王和坤,你们怎么还没回来。”
张岳笑了笑道“少爷,我们正等着你呢,你们弄好了嘛?”
心急张岳安危的王和坤急切问道“都好了,就等你们回来了,出什么意外了?你们怎么还没回来。”
“没出意外,我刚才跟张宝哥,在敌军之中杀了几个来回。少爷太刺激了,乱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哦。”
王和坤惊讶的道:“你们跟舰队交火了?没受伤吧?”
张岳兴奋的道:“少爷,我们没受伤,他们的炮弹都打在水里了。”
“好了,小岳岳,你们快回来吧,你们回来我们就出发。”
范时崇正在生闷气,有校尉前来禀告:“报!公子,小王爷,那艘小船已经消失了。”
范时崇冷冷的道:“这就让他们跑了?该死的,肯定是舟山岛上的那群海盗!传我命令,舟山岛方向,舰队全速前进。”
“嗻!”
“嗻”是满语,清朝到康熙后期,清朝官方才说汉语,那些辫子戏里,皇太极、顺治这些康熙之前的皇帝大臣上朝说汉语,纯属扯淡,清前期都是说满语、蒙古语的,皇太极很可能都不会说汉语。(大玉儿跟多尔衮用汉语谈恋爱,只能说那些编剧真……)
半个时辰后,舰队到达舟山岛,校尉禀告“公子、小王爷,我军已经登陆舟山岛,岛上没有发现海盗的踪迹。”
范时崇看着尚之滨道“小王爷,陈将军,我们一起去看看吧。难道那些海贼已经逃跑了?”
“呕……”尚之滨又吐了,擦了擦嘴,拱手道:“范兄请……”
“小王爷请……”
尚之滨几个人在浙江水师兵丁的层层保护下,来到被围的村口。村口一拄着拐杖的老者在两个妇人的搀扶下等候他们的到来。
“老刘头,你不是要找我们将军嘛。这位是范公子,这位是小王爷,什么事你跟他们说。”见范时崇、尚之滨走了过来,把守村口的士兵捏了捏手中的银子,悄悄的跟老者说道。
老者跪地叩拜“草民刘志参见范公子,小王爷。不知究竟为何,我们村子被士兵包围?”
尚之滨这个气啊,你们这群刁民海贼,还不知道为什么?老子的船都被你们抢了,老子刚才差点死在你们手里,老子的侍女生生的被你们打死了,你们还不知道为什么!
尚之滨指着老刘头大骂道“你这老贼!还不知为何?前几日不是你们这群海贼抢了我王府的船?害的我在舟山岛过了几天野人的生活!刚才不是你们刺杀我?你这老贼莫要胡扯!”
刘志便是二妞的爷爷,今年60多岁,是舟山岛上的老渔民,家里2个儿子,他家也是村子里没有参与剪辫子的10几户人家之一。
在老刘头看来,他只想安安分分的活下去,并不想当海盗,更不想造反。辫子不辫子的习惯就好了,做奴隶的跪着跪着就跪习惯了,有一天你不让他跪,他都会跟你急。对有些人来说,只要人活的好好的,还在乎那么多没有用的干嘛。
老刘头毕恭毕敬的回答道:“小王爷,劫您王府船,是村中人所为,他们已开船逃跑。现在村中只剩本分村民,并没有海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