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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简单的幸福越是那么奢侈,明明只要粗茶淡饭就可满足的日子,却硬是被人用富贵权力蛮横的塞进来。
独自一人关押在牢房里的柳快快,禁不住为柳玉琼担心,毕竟品宁郡主是那么的敌视她,如今她沦为了阶下囚,难保她不会抓住这个机会羞辱。
如此想着心也跟着揪了起来,心慌意乱之际唤住了看守的女狱卒,讨好道,“这位大姐能不能帮我去看看我娘柳玉琼现在的情况啊?”
有些许纳闷的狱卒用狐疑的目光凝视着她,良久才用揣测的语气道,“聂小姐,你娘不是品宁郡主吗,怎么就变成柳玉琼了?”
“这……”情急之下道出实况的柳快快,尴尬的改口道,“这位大姐你可能是听错了,我方才说的是奶娘。”
将信将疑的女狱卒并没有深究下去的意思,于此同时迎过来另一个狱卒,对着她耳语了几句,只听方才对话的狱卒发话,“聂小姐,跟我们走一趟吧。不管是娘也好奶娘也好,你亲爹要见你呢。”
不等柳快快有任何的反应,两人打开牢门拉着她就往目的地行去,匆匆的瞥了眼正在交谈的品宁郡主和柳玉琼二人,一眨眼就被她们给推了出去。
绕了一圈,柳快快被带到了一个房间,背部被用力一推整个人都跌了进去,门快速的被带上,身后当即传来让人心颤的冷笑声。
警惕的迅速转身,只见聂关行目光灼灼的落在她的身上,好似在盯着一个猎物般,吓的柳快快心里一凛,退无可退的抵在紧闭的门扉上。
嗓音颤抖的开口,“你……你是来救我……救我们的吗?”
“救你们?”聂关行冷哼一声,“你想让我拿什么救你们,啊?”毫不留情的捏住她的下巴,眼神里尽是警告的意味。
被他威慑住的柳快快心里清楚聂关行是在责备自己违背他的意思,更顺从侯年将她带离聂府,此时此刻出现在他的面前,定是在发泄心中阴郁的愤怒。
良久,有些心有戚戚的她,颤抖着嗓子明知故问道,“我要怎么做?我要怎么做才能够保护他们?”
聂关行的眼神变得紧迫了几分,冲着她低吼道,“你是不是已经想起来所有的事情了?我是你的亲生父亲也被见你为我设想过,如今却为了几个外人竟跟我拉下脸来求情。”
他的猜测倒是没错,但是柳快快紧受口风,矢口否认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知道奶娘和余正阳是无辜的。他们跟风字更无冤无仇根本没有杀害他的动机,再者他贵为工部侍郎岂会这般轻易遭到他们的杀害,所以……”
“你真的想要救他们?”
“是。”
听到柳快快坚定的回答,聂关行目的明确的讲道,“我姑且不管你是否真的想起了过去,但是眼下如果你真的想要救他们的话,那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好好的伺候太子殿下。”
心里明明有千万个不愿意,但是话到了嘴边却依旧是变了另一番意思,“只要能够确保他们没事,无论你让我做什么都没关系。”
妥协是眼下唯一的出路,因为柳快快真的想不出任何其他的解决之法,极力的隐忍着即将奔涌而出的泪水。
聂关行原本紧绷的神经,在听到她这句话后动作也变得缓和了许多,语气中透露着满意的意味,“如果你早就这么听话,那么也就没有这许多的事情了。”
“是。”柳快快连最后一丝反抗的念想也在聂关笃定的眼神下涣散,闷闷的机械道,“希望你能够遵守自己的承诺,不要这边我顺从了你,那边你又对他们下狠手。”
触及柳快快眼底的不相信的意味,聂关行的心里忽地闪过一丝莫名的凉意,随即很快敛去负面的情绪,冷哼道,“你放心,他们的命运如何完全看你的表现。”
面容寡淡的任由聂关行命人给她梳妆打扮,顾不得去询问聂关行非要将她献给太子的用意,其实或多或少也猜到了大概,无非是权字作祟。
只心里默念着:相公,你千万不要为了我傻事才好。
然而,早就将柳快快看做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的侯年,一心只想要解救娇妻与困窘之中。带着这个信念一门心思的去求见皇上,心急如焚的跪诉道,“皇上,关于风字更的死……”
“这件事情朕已经知晓了,你的妻子一行人被当成杀人嫌犯给抓了起来对吗?”皇上心知肚明的说,起身踱步至他的跟前语气沉重的说,“朕知道你心里的难处,但是为了揪出隐藏在背后更大的势力,朕必须要这么做。”
侯年心里一怔,眼神里透露出不可置信的意味,呢喃道,“皇上的意思是有意利用风字更的死做烟雾,特意顺从有心人的猜测,不惜让快快他们以声犯险,目的就是为了……”
“不错。”一直躲藏在屏风后面的公主走了出来,一本正经的对跪在地上的侯年解释道,“父皇这么做无非也是想揪出隐藏在朝廷中的害虫而已,身为我朝子民是否有义务为朝廷效力呢。”
这番话让侯年无言以对,而且自己尚跟雪拉公主有婚约在身,自是不便再多说什么的。但是此行的目的尚未达成,无可奈何之下唯有硬着头皮说道,“既然如此,我愿意跟她……他们共同进退。”
雪拉公主闻言面露不悦的神色,沉默了片刻,对着还在斟酌的皇上提议道,“父皇,不如宣告天下让儿臣跟易平凡成婚如何?”
“皇上,微臣没有……”
“易平凡难道你不想要救你想救的人了吗?”雪拉公主的话搪塞住了侯年即将说出口的婉拒之词,眼神直勾勾的凝视着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的他。
反而是皇上的疑问之词在耳边响起,让他们些微怔愣,“雪拉,你为何要现在提及这门婚事啊?你皇奶奶虽同意了,但是朕还没点头呢。”
“父皇。”听闻皇上不同意,雪拉公主忙瘪嘴挽住皇上的手撒娇道,“父皇,儿臣不管,你答应过我的,等我长大了一定要让我嫁给状元爷。身为一国之君,你可不能出尔反尔。”
不自然的笑绽放在脸上,皇上沉闷了片刻,冲依旧跪在地上的侯年发话道,“易平凡,你可愿意娶我的宝贝公主雪拉啊?”
这无疑是个艰难的问题,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若是答应那势必要对不起柳快快,无形中给他们之间平添了距离,可若是不答应,不但驳了皇上和公主的面子不说,没准儿还可能波及柳快快他们。
可心思一转认为皇上不会是拿权愚人的君主,于是抖大了胆子发表自己的心意,“回皇上的话,微臣的心里只有结发妻子,除了她微臣的心里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人了。”
皇上的嘴角荡漾的着一抹满意欣赏的笑,但是雪拉公主却是不依了,阴沉这一张脸,哽咽道,“父皇,易平凡他欺负我。明明说好了要娶我的,如今却当着父皇的面拒绝我,你一定要为我做主才是啊。”
“雪拉,父皇知道你的心思,但是婚姻大事也不好强忍所难,因此……”
“我不管。”态度坚决的雪拉公主,一门心思就是要让侯年应允,话锋一转解释道,“父皇,儿臣可不是在意气用事,儿臣也是在想办法安抚朝廷的有用之臣呢?”
“此话怎讲?”皇上不解问道。
侯年也同样投以讶异的目光,雪拉公主却是不慌不忙的解释说,“父皇,我且问你这品宁郡主的女儿聂玲珑是否是假冒的?”
侯年眼神怔愣的注视着期待答案的雪拉公主,只听皇上说道,“没错,真的聂玲珑早在半年前就已经死了。”
听到满意答案的雪拉公主,笑言道,“那现在这个聂玲珑是否就是易平凡珍爱的妻子啊?”
在得到皇上赞同的回应后,雪拉公主这才道出了自己的用意,“这就对了,想来你们的心里也是很清楚太子哥哥的心意的。虽然聂玲珑以为程仲守丧为由,暂时把入住东宫的事情给缓下了。但是他对聂玲珑的心思可还是存在的,如今出了这档子的事情,父皇您认为太子哥哥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中意的女子就这般含冤入狱,最终被处以极刑吗?”
侯年已经猜到了几分,脱口而出道,“莫非太子想借由这个机会让她就范,达到自己要将她占为己有的目的不成?”
“以我对太子哥哥的了解,绝对会。”雪拉公主不假思索的附和道。
然而,皇上的面色却是变得很是沉重,毕竟太子可是他最心爱的儿子,更是未来的储君,如今却为了一个女子做到这样的地步。
如果此事真的跟太子有所牵扯的话,皇上无疑是最为心痛之人。
“所以,只有你抢在太子哥哥有所行动之前跟我定了下婚约,那么你就可以利用驸马的身份插手这个案子,更有机会阻止聂玲珑成为太子哥哥砧板上的鱼肉。”雪拉公主进一步的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