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伐一晚,破城的永定军此刻正在整理城内的一些残存的乱军,城门之上也插上了永定军的大旗。手机端杨再兴骑兵入城,立刻安排了人员张贴了安民告示,着人找了当地的奢老乡绅、告诉他们永定军接收了徐州城了。那群乡绅唯唯诺诺,不敢高声,唯恐哪句话不开眼,惊怒了眼前这位一身黑甲、带着满身血水的杀神。杨再兴随便说了两句永定军是解救徐州而来的几句无营养的话,便将这些家伙通通打发走了。
杨再兴此刻安排好了人员后,正待找个地方也修整一下,忽然,一个永定军骑兵来到杨再兴近前道:“将主,有个人非要见你。”
“娘的!还让不让老子休息会了。”杨再兴愤愤道,此刻他正一手拿着一块风干牛肉、一手拿着一块干巴巴的炊饼往嘴里塞呢。厮杀的汉子没那么讲究,一场大战对正值青壮的杨再兴来说,无外乎多吃些、眯上一觉,醒来又是一条生龙活虎的汉子。听到那骑兵说有人找自己,眉毛一挑,将手里剩下的半块干牛肉扔给一旁的一个也正在休息的骑兵,擦了擦手问道:“什么人找老子?”
那骑兵道:“将主,俺也不是很清楚,入城的时候咱们底下的弟兄正追杀着明教残军。看到有几个人正也跟着追杀残军。那几个人一看到咱们的骑兵,便吵着要见你了。他说他是什么折家军的统制,叫折彦质。”
“折彦质?杨再兴一皱眉,心道这家伙居然没死。
“去,把他带过来。”杨再兴道。
“诺!”
不大的功夫。那骑兵便带着三个浑身血污的家伙走了过来,为首的正是折彦质。
“前面可是人称永定杨无敌的杨将主。”折彦质拱手道。
“客气,正在不才。”杨再兴道。
“千余骑兵便破了明教三万多的乱军,果然是天下强军,佩服!”折彦质道。
“折统制,客套话就别说了,找我有什么事?”杨再兴好整以暇道。
“某家要报仇!”折彦质道。
杨再兴眯着眼道:“报仇?”
“不错。折家军出了叛徒,某家要亲自诛杀叛徒!望杨将主能助某一臂之力。”折彦质道。
“折统制。我可是永定军,不是你折家人马。”杨再兴淡淡道。
“若是杨将主能助我一臂之力,诛杀叛徒。日后折家军马,唯永定军刘候马首是瞻!”折彦质诚恳道。
“这件事,我可没法替我们刘候做主,你可以等刘候来了,和他说。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折统制,找个地该歇会歇会吧。”杨再兴打了个哈切,便要自顾离开。
“杨将主!”折彦质还想再说些什么。
“折统制,请自便吧。”杨再兴扭头便要走,忽然,一个骑兵急匆匆的赶过来低声对着杨再兴道:“将主,那位康王带着那群残兵又回来了。现在已经从偏门进了城。”
杨再兴一皱眉头道:“真是一群狗鼻子,闻着咱们打了胜仗,估计是来讨便宜的。”
“将主,怎么办?我看着哪群家伙现在正往城门驻防的地方
去了。”
“怎么办?凉拌呗,总不能老子拼死拼活打下来的徐州,就这么拱手想让。咱永定军可没有这规矩。走,带上人马,去见见这帮家伙吧。”杨再兴满不在乎道。
“诺!”那骑兵领命便招呼人一起随着杨再兴而去。
杨再兴一回头,玩味的对着还在错愕的折彦质道:“折统制,你不是想复仇么。一起走吧。”
“好!恭敬不如从命!”折彦质亦是大笑一声,与杨再兴一起奔着城防处而去。
如果要形容此刻的赵构的心里,那可真的是跌宕起伏,大半夜被人家偷袭,被迫丢了徐州城,被人家追杀出几十里,要不是永定军骑兵及时赶到,估计也就要被人家追上,砍死在乱军之中了。就算是苟全性命,如今身侧已然没有大军相护,自己也不过是个没有兵权的光杆王爷。,没想,大难不死,果然是真的必有后福,从永定军骑兵那躲过了乱军,又奔逃了有三五里左右,居然看到了从沛县一路过来增员的环庆军,赵构心中大喜,环庆军的统制刘延庆见过了赵构,急忙吩咐的亲卫将热饭食、湿毛巾给赵构张邦昌等几个重要人物准备好,修整了一番,还安排了众多的军卒把正在溃散的江宁军与岢岚军收拢回了不少。
自夜间破城,被人家一夜偷袭,中途追杀,如今还能被归拢在一起,喘口气,也算是好事。大概清点了一番,夜半袭城、外加城外厮杀逃亡,几万人马,只收拢了不到两万左右,真正在厮杀中被砍死的倒是没多少,倒是溃逃中互相践踏裹乱而死的有不少,不过这已经是不幸的万幸了。当即把赵构感动的眼泪差点没下来,攥着刘延庆的手那是不住的感谢。正在这时,更有探马回报,说永定军骑兵其余人就击溃了明教乱军。如今明教军四散奔逃,徐州城也被永定军骑兵所占了。这话一说,登时把赵构乐的差点没背过气去。好事,果然是天大的好事。赵构巧舌如簧,与刘延庆一通营狗之后,便带领着环庆军万余人马、加上收拢的溃军,居然又拼成了个三万多的队伍。高呼着复仇,反向的杀向来徐州。这人生起伏,真真的是如同过山车一般的,当他再一次看到徐州城墙之时,,心中激动之情,当真是无以复加。
不过这徐州正门已然被永定军所控制,没法直接入城,倒是偏门位置驻守人员不多,直接便硬突破了进来。
赵构此刻重新换了衣服,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吩咐了人马直扑城防,围住了诸多的永定军骑兵。刘延庆此刻倒是有些心虚,对着赵构道:“若是那刘平在这,单凭咱们这些人,怕是没法子啊。”
赵构不以为然道:“若是旷野之上,他永定军骑兵飞驰攻杀,我们这些步兵为主,自然不是那些燕地骑兵的对手,可是入城,他们便下了马了,刘统制,咱们可是有三万多人马,蚁多咬死象,三万对厮杀了一夜的千余骑兵,绰绰有余的,歼灭这群永定军骑兵,那破贼三万的大功便肯定会落在刘将主头上了。小王当然也就能洗脱了这么被偷袭破城的罪责。如此,两全其美之事,刘将主还担心什么。
“那刘平最是狠辣小
心眼,若是他知道咱们这些人围杀了他的骑兵,我怕我怕那乞丐子会报复啊。”刘延庆担心到。
“怕什么,咱们只是要回这徐州城,若是这群这永定军的骑兵识相,不予本王争,本王也不会把他们怎么样,可是若是真是不听劝阻,非得和咱们过不去,我们再下杀手便是了,到时候封锁了消息,上报朝廷,就说是被乱军围攻,给他们些体恤银两,谅他们谁也说不出什么来,就是那刘平来了又怎么样,还能把咱们都杀了不成。”赵构道。
刘延庆心道:“那个杀神可真的敢的。”不过脸上仍是笑眯眯道:“康王说的事。就凭康王做主吧,只要到时候那报捷的奏章之上,斩首五万乱军的大功,就得必须是吾这环庆军的首功了。”
“那是自然。”赵构道。
“如此,康王想怎么做,吩咐便是了。”刘延庆恭声道。
“张将军,如今你报仇的时候可是到了。城防上骑兵人马少,我希望你用最快的速度抢下来!”赵构此刻对着身侧的张伯奋道。
“康王放心,末将此次定要一雪前耻!”张伯奋恨声道。那脑袋上此刻还裹着厚厚的缠带,上次被杨再兴一枪打在头上,饶是杨再兴未下杀手,此刻到现在脑袋仍是还有余痛,这样身为武将出身的张伯奋羞愤不已,当着众人的面被人家一枪扫下马,说出去都被人耻笑。好在这次终于可以一雪前耻了。此刻脑袋上帮着缠带,缠带上还带着头盔。形象滑稽的如同一个波斯大食商贾人一般。配合着脸上凶狠的表情,更是有些不伦不类。
城防之地。张伯奋此刻骄横到了极限。自己带着人马此刻已经将守城的永定军骑兵围了起来,张伯奋一脸兴奋的对着身侧一起同来的折彦若道:“折将军,看见没,这次,老子要让这些什么北地骑兵全都埋葬在这。”
那折彦若点点头道:“都说永定军战力无敌,不过,好汉架不住人多,独兽打不过群狼,这次咱们吃下这些家伙,这丢城之责,肯定是没事了,没准还能得些封赏。”
“哈哈,那是自然。”张伯奋哈哈一笑道。
“你们这些永定军骑兵听着,没了战马,还敢与我等争什么!速速投降,饶尔等不死!否则,你们这些家伙便要脑袋搬家了。”
这些永定骑兵从马上下来,上了城上布放,足有二百多人,此刻听得张伯奋的狂言,脸色平静,眼中冷酷的很,这群跟随着刘平在北地厮杀的汉子,经受过多少尸山血海的厮杀,岂能被眼前这小小的场面吓到。如同充耳不闻一般,却是各干各的,只是,每个人的把手里原本以为自己带了这么多人,势力如此悬殊,那些永定军应该正常眼见形式不好,纷纷跪地投降啊。如此无视于他,当即让他有些挂不住脸。
“你们都是聋子吗!老子说了,缴械不杀!否则格杀勿论!”张伯奋怒道。说着身侧的士兵纷纷围了上去。
“呼啦!”永定军的骑兵们眼见大批的军士围了上来,直接做了一个防御阵型。长槊林立,如同一个带刺的怪兽。永定骑军,纵在马下,亦是不可轻辱!
雄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