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如今门可罗雀,萧帝下了禁足令,这特殊关头无人敢来,连寄出的曹相亲笔信都如石沉大海得不到回应,曹天启怒而骂道:“这些个狗东西,得势时纷纷贴上来赶都赶不走,如今只是被国主禁足一月,就忙着撇清关系,深怕受我们牵连,父亲,等我出去了,我要一个一个问他们的罪!叫他们知道,背叛是什么下场。”
曹晔此时拿着水壶,亲自侍弄着廊下的花草,姿态甚为悠闲,并没有接曹天启的话。
曹天启急急道:“父亲!您难道没有听到将军府的禁足解了吗?那皇帝老儿当初在朝上削了沈独三年的兵权,又撤了您三年丞相位,再各自禁足一月,明着好似判的很公平,可实际上,将军府的禁足早就解了,那沈良奕都大大方方去了永安,沈独也能随意出府,这一场下来,只有您的权利被架空了!您就不着急吗!怎么还有闲心看这些花花草草!”
曹晔不疾不徐浇完水,这才回头看他,“说了多少次,干大事要沉得住气,越急越容易出错,你怎么就是改不掉呢!”
曹晔坐到石桌旁,示意曹天启也坐下,“他将军府解禁,也只是解了沈良奕一人,沈独交了兵权,只能在府上呆着,听说代权的是手下副将齐文,这个人没有雄心大志,比慕容轩好控制的多,让印卫多与他相交,潜移默化影响他,安插在军中这么多年,也该有点作用了。”
“父亲,那些平日与我们一派的大臣,自从您被停了职,就再也没有消息,朝势又瞬息万变,此刻恐怕正在巴结朝中顶替您的人,您不担心吗?”
“这有什么好担心?就得让他们觉得我大势已去,觉得我翻身不了,才于我们是个机会。”
“什么机会?”
曹晔笑了笑,满脸爱意地拍了拍他的肩,“所谓兵行险招,越是被困着无法施展的时候,反倒越能办成一些事。趁他们注意力投在别处,趁沈独兵权卸了三年,要抓住这个时间,做最后的准备,我听闻溪汤战后元气大伤,为尽快拉起民生,各国大小单契只要给钱都做,他们又擅长造兵器,那就趁此机会,给他们一个大票单,让他们好好造一些兵器。”
曹天启目露精光,激动道:“动手的时机要到了吗?可是父亲,想靠南纥的人给我们招兵买马,需要出四十万金,加上造兵器的钱,远比四十万多了,我们没有这么多钱,岂不是无路可走?”
曹晔哈哈大笑:“做事要想万全之策,要让自己处在局外才安全,要想置身事外,就得借刀,我并不想自己出钱造兵器。”
“父亲这是何意?”
“你想想,谁会轻轻松松,出的起这些钱?”
曹天启微一思索,而后提声道:“永安范家!父亲是想借范家的手,为我们的谋划出钱?”
“这是其一,最重要的原因,是范家与沈家父子关系亲密,日后这场仗成了固然好,若是败了,查到幕后出资的是范家,再顺藤摸瓜,他沈独想撇清关系,也撇不清了!”
“父亲!我这就去办!”
“哎,”曹晔拉住要走的曹天启,“你手下的聂语修正适合做这事,但是想要南纥的人认他,还缺了一个身份,你告诉他,从今天起,他就是我的义子,所有与南纥联系的事,以后都由他来做,你乖乖待在我身边,先过了这禁足的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