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风流病世子11(1 / 1)

秋意渐浓,夜风簌簌,红帐纱幔飘荡飞舞,将其中的人影映得影影绰绰,梦幻朦胧。

应轻烛看着郁止点灯燃香的背影,喉结滚动,强迫自己的视线从那人纤美优雅的身影上移开。

说好的禁欲养生,怎么能打自己的脸。

想想这人的身体,想想先前的药方,应轻烛心头的那些冲动和臆想都被驱散了个干净,心中也冷静下来。

郁止转过身时,他已经恢复成先前的模样。

应轻烛也要解衣入睡,目光不经意在那帐中幽香上停顿片刻,忽然道“郁止,你说,会不会这香只是障眼法?”

郁止抬头看一眼他,“你就想说这个?”

应轻烛对上他的视线,想到自己刚才的想法,略有心虚道“不然呢?”

郁止似笑非笑地收回视线,假装自己什么也没发现。

但这人难道不知道,自己心虚或者害羞的时候就会脸红吗?

“或许是,不过你要提醒皇帝?”

应轻烛想了想,垂下眸,摇摇头,“即便说了又如何?他就算信了,揭穿了阴谋,可对我大概也是忌惮和怀疑。”

对于这个父皇,应轻烛心情复杂。

双方之间接触不多,也没多少深厚的感情。

说一个人会为了自己在乎的人而对对方在乎的人爱屋及乌,都是骗人的。

没有长时间的相处,又怎么可能有深厚的感情。

顶多是对对方感官特别点,其余的,再多也没有了。

应轻烛幼年不懂事时尚且恨过皇帝,可等他逐渐长大,世事道理也懂得了许多。

如今的皇帝,于他而言只是为了实现母亲临终愿望的见证者和绊脚石。

这世上,能被他放在心中,在一个别人触碰不到位置的人,也只有郁止。

郁止笑着伸手想要揉揉他的头,然而应轻烛站着,自己坐着,这个动作做起来略有些别扭。

想了想将他拉到床上坐下。

“或许你不必想这么多,一切都自

有定数。”

原剧情中皇帝的下场也不怎么好,甚至也不光彩。

他是在后宫争宠的手段中着了道,其内情没写多少,倒是知道有个妃嫔被秘密处死。

皇帝陷入昏迷,下不来床,而七皇子让容云嫦拖住三皇子,自己把控了皇宫,再把容云嫦抓起来威胁三皇子,后者就这样输了。

后续情况郁止知道的不多,但知道七皇子也不是最后的赢家,合理猜测后来是应轻烛做了黄雀。

如此算来,助应轻烛成功,似乎也理所应当。

思绪一转,他又笑着为应轻烛解衣,二人上床后入睡。

迷迷糊糊间,只听应轻烛嗫嚅道“郁止,你要好好的……”

还没睡的郁止心中一顿,睁开双眼,看着身边的应轻烛,知道他心中还记着自己的身体,不放心,原本还想将真相告诉他,如今这个念头却被打消。

还是暂时不要用这种揪心也无能为力的事告诉他,徒增烦恼。

长臂一伸,轻放在应轻烛腰上,继而沉沉睡去。

近日来,三皇子与七皇子的斗争进入白热化,七皇子的婚事就在年后,他本身在文人学士中颇有名声,如今又有和手握京中守城军的岳家,其势力已经不可小觑,不仅如此,他甚至还去各种诗会宴席露脸刷名声。

短短一月,七皇子德才兼备、礼贤下士的名声已经传遍了京城。

与此同时,七皇子还暗中拍人散播流言,说三皇子手段凶狠残忍,其心不仁,其行倨傲。

踩一捧一的戏码虽然老套,可效果却很好。

三皇子冷笑,“倒是我小看他了!”

是他心慈手软,才让这个弟弟走到现在,懂得反思的三皇子想了又想,决定要找机会将这个弟弟打一个万劫不复,一击致命。

看着容云嫦关心自己的模样,三皇子安抚地笑了笑,伸手摸向她的腹部,“别担心,你就待在府中,平平安安地生下孩子,其他都交给我。”

容云嫦看着他,笑着依偎进他怀中,

“殿下,我相信你……”

前世若是没有自己,殿下一定会成功,相信如今也一样……不,那个神秘人!神秘人尚未找到!

容云嫦这段时间想了许久,最终在她知道的所有有可能的人选中一个个排除,最终觉得还是应王最有可能,或许当初应王没死,或许他假死脱身,随后率领大军入京。

“殿下,要小心应王。”她提醒道。

三皇子皱眉,“你的意思是他要反?”

容云嫦点头,“殿下还是先做防范的好。”

三皇子想了想,“我知道了,会派人盯着京中和溧阳的动向。”

容云嫦觉得自己应该安心了,然而她心中仍在担心,这是为何?

难道……那人不是应王?

郁止尚且不知已经有人帮他防备应王,他正听着宫中查探得来的消息。

上回应轻烛想的果真没错,那位昭仪所谓的以香得宠不过是她放出来的烟雾弹,实际上,那位昭仪依仗的是厨艺。

她有一手好厨艺,每天都吃得皇帝欲罢不能,恨不能一日三餐都在那昭仪宫中用膳。

郁止心中有了猜测,这所谓的好厨艺,恐怕加了什么不该加的东西,让人逐渐上瘾,欲罢不能。

这个念头一出,郁止便告诉了应轻烛,后者皱眉问“五石散?”

郁止摇头,“与五石散差不多,都能令人上瘾。”他说了两个字。

应轻烛皱眉,没听过,郁止便自书架找了本书,上面有记载罂粟的介绍。

应轻烛看着,含着怒火的目光中透着些许复杂。

虽想着不揭露告诉皇帝,但眼睁睁看着对方被人用这种东西算计,他心中仍是有些复杂难辨。

“你想救他?”郁止一针见血指出。

应轻烛抬头看着他问道“你觉得呢?我该怎么做?”

郁止握住他的手,仿佛在给他力量,“无论你怎么做,都不算错。”

应轻烛的心也确实因为郁止的动作安定下来。

虽只认识半年,但他已经想不起来,没

有郁止时,自己过的是什么日子了。

似乎是算计……算计……还是算计?

几个皇子的遭遇处境,或多或少都与他有关。

因为动静小,且并未伤及性命,因此并未引起他人怀疑,三皇子和七皇子,因为母妃是贵妃,以及他还需要时间,这才没有来得及下手。

可如今,他已经无法想象,自己是怎么度过的那枯燥乏味的十几年。

冷漠无情,空虚孤寂。

有了郁止,仿佛他那被丢弃十多年的感情和心软都找了回来。

温软寂静,暖意在心。

应轻烛打算找机会揭穿那个昭仪的手段,然而他万万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

除夕前两天,皇帝在朝堂上宣布封印,除夕那晚,宫中会举办年节宫宴,随后便会开启为期半月的假期。

皇帝很高兴,因为他最近都很顺心。

两个儿子在私下斗,朝臣重新站队,考量两个儿子,也没人再逼他立皇后太子。

皇帝这些年没有再立继后,一部分是因为他还念着先皇后。

若是先皇后还在,他们说不定已经相看两厌,可对方死了,还是因自己而死,死得那么坚决,那么惊艳,那么令人难以忘怀。

这便值得她在皇帝心中留下最深刻的印象,他们的感情被冻结在最深的时候,再也无法变质。

多年来对应轻烛不管不问,其中有因为他很忙,毕竟是皇帝,还因为他有些无法面对这个亲眼见证了生母当着生父的面自杀的孩子,尽管他当时刚出去,什么也不知道,可皇帝看着他却依然觉得自己回到了那一日。

他既不想忘,却又很想忘的那一日。

这一日,他去佛堂给先皇后上香,回来时路过新宠昭仪的宫殿,便忍不住走了进去,想看看爱妃正在做什么。

因为是上香,他没带人什么人,可这昭仪宫中也不知为何没有人守着。

他悄悄走进去,逐渐听见两道说话声。

其中一个很熟悉,是他的新宠昭仪,另一个却很陌

生。

“你还有多少量?”

“不多,够一个月的。”

“主子说了,不要太惯着那位,这会让这东西露出端倪。”

“我知道,主子还有什么吩咐吗?”

“主子想知道陛下的习惯喜好,越详细越好。”

“好。”

“你记着,罂粟不能下太多,会让人吃出来,要一点一点,慢慢来,主子说不着急,大可以等他嫡长子出生后再对陛下下重手,记得,要嫁祸给……”

两人商议机密,屏退左右,却不知竟被皇帝误打误撞到来听见。

刚听见这些话的皇帝先是懵逼,继而理清前因后果,满心震怒!

他当即想到要将这个胆大包天的贱人抓起来严刑拷打!他要知道究竟是谁竟敢对他犯下这种罪!

是老三还是老七?

怒火中烧的他当即大步进殿,走到一脸懵逼和惊恐的昭仪面前,一个巴掌甩出去,“贱人!”

昭仪被扇滚在地,浑身颤抖,桌子也被她连带着翻倒,茶杯茶壶碎了一地!

另一个说话的宫女也是满头大汗,惶惶然下跪!

“陛下……”

“陛下饶命!”

皇帝怎么可能饶她们性命,“朕要将你们千刀万剐,抄家九族!朕倒要看看,你们究竟有几条命!”

他转身要走,脚下却突然踩到那宫女因为害怕而从手中滑落在地的小瓷瓶,里面装着罂粟粉。

皇帝滑倒,好巧不巧,脑袋磕在地上的碎瓷片上,顿时眼睛和头脸被刺出了血!

“啊——!”

“请太医……快给朕请太医!”

皇帝眼睛很痛,他捂着眼睛,血水从手中渗出……

他慌忙叫喊着,惊慌失措占据了整颗心,他害怕……怕自己眼睛会瞎。

朝堂上不能有一个独眼皇帝!

他会被人逼迫禅位,做一个无权无势的太上皇,天天看自己儿子眼色生活,就像从前他看朝臣们眼色一样。

然而见他这样,昭仪却不知从哪儿生出来勇气,非但没有请太医,反而拿起花瓶,咬牙对着

皇帝的脑袋砸了下去。

“你……”皇帝倒在碎瓷片里,却还在挣扎。

昭仪心中既惊又怕,却还是拿着花瓶一下下砸,直到皇帝没有动静为止。

眼中惊惶,浑身颤抖的她将花瓶一丢,“我不想死……我不想死……都是你逼的!”

见识过荣华富贵,她又哪里愿意失去它们,被皇帝折磨至死?

慌乱之下,她只能对皇帝动了手。

她死死抓住惊恐不已的宫女,压低声音道“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主子早日得到那个位子,只要主子保住我后半辈子平安富贵!”

宫女狠狠扭头看她。

三皇子收到消息的时候正要去贵妃宫中请安,最近因为七皇子的骚操作,以及容云嫦腹中的孩子,他与贵妃的关系拉近不少,他自然要花时间维持。

得到这个消息,他当即惊怒道“快带我去!”

看着皇帝满脸血地躺在床上,他心中一紧,转头看那昭仪,“你想怎么做!”

“妾愿意将之告诉七皇子,哄他隐瞒此事,挟持陛下,再由殿下您以救驾之名铲除七皇子,名声言顺登基。”

三皇子心中一跳,乍一听有些天方夜谭,可仔细一想,却又觉得不无可能。

如果成功,他便能清清白白,顺理成章地登基,若是失败……只要趁乱杀了七皇子,后续都一样。

看着跪在他面前的昭仪,半晌,他终于点了头。

很快,七皇子就收到自己的人打伤了皇帝,皇帝至今昏迷不醒的消息。

七皇子“!!!”

他连忙进宫,发现情况属实,他紧张得心都快跳出来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

“是三殿下,诬陷我与七殿下您有染,陛下愤怒要处置你我,我怕毁了殿下大业,便……”

“殿下,妾不过一孤女,死便死了,可殿下您乃真龙,岂能困于浅滩?”

本来听到前面,七皇子脸都要绿了,恨不得把这个自作主张的女人千刀万剐,可听到后面,却又觉得对方说得有道理。

事已至

此,追究又有什么用,只能想办法处理。

无奈之下,七皇子只能要挟皇帝身边最受重用的平安大太监,命令他对外宣称陛下犯了头疾,需要静养。

他决定拖到除夕宫宴,届时百官家眷在宫中,不怕他们不就范。

思及此,他又立马派人通知了他未来岳父,让他暗中调遣兵马进城入宫。

另一边,收到七皇子一系列动作的三皇子露出满意的微笑。

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老七如此配合。

“我们的人准备好了吗?”

“随时待命!”

“后宫和皇子公主怎么样?”

“七皇子并未安排。”

三皇子暗骂一声“这个蠢货!”

随即吩咐道“去!让人把那几个地方守着,一只蚊子都不许飞出来!”

“是!”

连逼宫都要自己帮忙,这种蠢货是怎么能跟他争的?三皇子再次深深怀疑。

同样收到消息的还有郁止。

他几乎不敢置信,事情会发生到这种地步,皇帝身边不该有人随时保护的吗?怎么会这么轻易被一个妃嫔得手?

事实上,是因为皇帝对先皇后有些心虚和愧疚,同时那也是他不愿意面对的窝囊过去,有人看见先皇后的牌位,他便觉得对方看见了自己难堪的过去,因而一直不让人跟来。

从前十几年也从没有出事,谁知今天却出了事。

“不能等了,安排你的人随时准备,再写信送去豫州,一天来得及。”

应轻烛原本和郁止约定元宵游灯会,因而应轻烛这两日都在应王府,如今后宫被封锁,他也回不去。

“好,我这就去安排。”

他想了想道“明日你待在府中,别进宫。”

明知道进宫就是瓮中捉鳖,他不希望郁止身处危险之中。

“不行。”郁止斩钉截铁道。

“为什么?”应轻烛不满皱眉。

郁止看着他,“明日你进宫危险重重,我有一更安全且简单的办法送你进去,且保证进宫后

可以到离皇上很近的地方。”

应轻烛疑惑。

除夕当日,一辆马车驶向宫门,最终跟其他贵人的马车一样,被宫门守卫拦了下来。

今日的排查格外仔细,必须车中每个人下车走进宫。

不过其他人虽有些许疑惑,却并未多想,只以为是今日除夕宫宴,理应慎重。

马车上下来俊美不似凡人的二人。

郁止那张脸已经有许多人见过,众人对他并不陌生,而他身边那位陌生女子,想来便是那位时常称病的应王世子妃?

仔细一看,果真有惊鸿之姿,沉鱼落雁之貌,也不怪应王世子倾心不已。

就连他们见了也心痒难耐,可惜这大庭广众之下,谁也不愿意上前攀谈,否则岂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此时众人尚且不知今夜即将等待他们的是什么。

郁止四周看了看,成功看到了三皇子府的马车,小声说道“看来他们也刚来,并未走远,我们快些,抢在他们之前见到皇上,你的人都准备好了?”

应轻烛点头,只要一声令下,对付宫中这些兵马不在话下。

“可你……”他还是不放心郁止,想让他跟着自己。

郁止笑着安抚道“放心,相信我,不会有事。”

相信他。

应轻烛认真看着他,见郁止眼中满是胸有成竹的笃定,心中不由稍稍放心。

也对,左右他的人也在殿外,无论如何也能保护他。

二人跟随众人进宫,众人本想去寻常宫宴用的紫宸殿,谁知宫婢却将他们带到了长生殿。

众臣们疑惑,正要询问,却见宫婢哆哆嗦嗦跑了。

敏锐的大臣心中暗道不好!出事了!

“快叫御林军!进宫救驾!”人群中有人大喊一声。

话音刚落,便见一群穿着守城军兵甲的人站在殿外,推开殿们,领头一人扬声道“陛下有令,谁也不许离开长生殿半步!”

谁都知道这是假传圣旨,皇帝此时恐怕已经被控制住,也不知道宫中发生了什么事,明

明前两天还好好的,怎么皇帝突然就出事了呢?

有的朝臣当即想要站出来忠君报国,然而这里除了大臣,还有无数家眷,这些人惊慌失措,有人甚至大喊大叫起来,场面一度很混乱。

此时,三皇子自觉时机已到,自己应当站出来大喊救驾,再杀出去和自己的人汇合,一同杀进父皇寝殿,将残害囚禁父皇的老七抓起来关进大牢,再让看见自己忠心的朝臣们看见父皇的惨状,自己被立为太子是板上钉钉的事。

这都是他的想法,本该如此。

他正要大喊,谁知下一刻,脖子一凉,一抹银光落在他脖颈间。

“别动!”冷冽的声音自身后响起,熟悉又陌生。

熟悉是因为人,陌生是因为他没听见那人用这么冷厉的声音说过话。

有人见到这一幕,震惊大喊道“应王世子是要携武器入宫,挟持三皇子……是要造反吗?!”

殿内众人纷纷看着眼前这一幕,向来威仪贵气的三皇子,此刻正被人用剑抵着脖子!

而这剑的主人竟然是——

应王世子?!

是的,众人顺着那把银光乍现的青锋剑看去,果真见到手持利剑的人正是从前的风流纨绔,后来的痴情傻子,郁止!

郁止云锦着身,广袖方能藏剑,此时三尺青锋一出,浑身锐气逼人。

他仍笑着,却不再是平日里的风流写意,反而如骄阳烈日,灼灼逼人。

“诸位误会,并非我要造反谋逆,而是为皇室清君侧,平反贼。”

“我奉先皇后所出嫡长子之命,捉拿意图逼宫谋逆的三皇子、七皇子二人。”

众人懵了。

什么玩意儿?

先皇后什么时候生了儿子?他们失忆了还是耳背了?

众人面面相觑,却在其他人眼中看到了和自己同样的疑惑。

他们懵了,三皇子却没有,这一刻,无数信息在他脑海里交汇。

先皇后……

嫡长子……

嫦儿的不安……

她总说的暗中之人……

似乎只要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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