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故意的吧？”
看着顾淼和肖楠离去后，冯若卿问一旁的高山。从酒桌上开始，高山就一直在找各种理由给肖楠灌酒，现在又不肯一起回去，这一连串骚操作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何况身边的冯若卿呢。
“你难道不希望淼淼幸福吗？”
“你不是一直觉得林战适合她？”
“我是看出来了，林战人虽然好，但是镇不住淼淼。肖楠就可以，至少他嘴巴毒辣。”
“你还笑得出来。”
见高山如此，冯若卿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有一种背叛好朋友的感觉。况且她又不是不了解顾淼，她若看上肖楠，早跟他好了，还用等到现在吗？
回去的路上不管高山怎么哄，冯若卿都不太想理他。后来两人都不太说话了，维持各自的沉默看各自的夜景。
……
认识肖楠两年，顾淼还是第一次见他喝醉的模样。她很少见别人醉得不省人事的。秦向焱喜欢喝酒，可他就没醉过，喝完了还能一个人盯着天花板岁月静好。顾淼自己也微醺过，但充其量就是不洗澡直接往床上躺。
肖楠可不一样啦，居然直接横在出租车后排上打呼说梦话了。顾淼坐在前排，听着电台播放的伤感情歌，再吹着微凉的夜风，一阵伤怀情绪莫名涌上心头。
不知道秦向焱在做什么呢？
她总是会在闲下来的时候无可救药地想起他。自那晚别离后，两人就再没联系过了。头几天顾淼还隔三岔五地检查手机看看有没有他的来信，可后来就不看了，她甚至不敢拿起手机，因为害怕一次又一次地失望。
有人说，相爱的两个人如果闹矛盾了，谁先服软谁就是比较爱的那一个。顾淼仔细玩味了这句话，然后尚感地发现她总是先服软的那一个。
好几次她在对话框编辑好了短信，思来想去还是不敢按发送键。她怕主动多了就不酷了。
该死的秦向焱。
顾淼闭上眼睛，打算在到达目的地之前让自己小睡一会儿。
叮铃铃……
手机响了，她以飞快地速度拿出手机，在看到秦向焱三个字时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嗯。梦里面才不会有肖楠的呼噜声。
顾淼假装镇定地接了电话，酷酷的一声不吭，等他先说话。“你睡了吗？”
秦向焱的声音伴随着凉风吹进顾淼耳朵了。“现在才八点半呢。”她说，说完她又后悔自己语气是不是太冷漠了？因为秦向焱又开始不说话了。
“你在做什么？”
他问到。顾淼暗暗笑着，语气却还是淡淡的：“在外面呢，有事吗？”
“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我今天去红星了。”
“然后呢？”
“我想去国外待一段时间。”
“……”
电台伤感情歌切换了一首很燃的摇滚歌曲，顾淼吓了一跳，将头贴向车窗，“就这么走了？”
“嗯，明天的飞机。你一会有空吗？想见见你。”
……
一想到又要和秦向焱分离了，顾淼的心有种莫名的空洞。好像好不容易得到的一样东西，还没来得及好好珍惜呢，就要面临失去它的风险了。她花了三年的时间让自己相信她和秦向焱之间已经结束了，然后，秦向焱又出现了。
她在与他重逢的短暂的一个多月时间去经历了怨恨、原谅、可怜……以及其他莫名其妙的情感起伏，她变成了俘虏，而他就这样像三年前一样轻轻松松说一句再见就走了？
车子抵达肖楠住处时，顾淼的心就要飞走了。她用力摇了摇肖楠，跟他说到家了。然后肖楠迷迷糊糊睁开眼，左右看着，说这不是家，这是马路，又企图睡下去。
“再不起来就把你丢马路上了。”
顾淼加大音量，同时出租车司机开始催促了。要知道车子停在路边已有几分钟了。
“你送我上去。”
肖楠应该是有些清醒了的，开始趁机得寸进尺。“不送，我有事走了。”
顾淼说着转身就要走开，吓得肖楠赶紧起来，“你就这么狠心？”
“你不是醒了嘛，干嘛还装睡？”
“真挺晕的，我都怕自己会摔倒呢，送我上去吧。”
“肖楠我警告你别得寸进尺，你再这样我不理你了啊。”
“好吧。”
肖楠垂下头，看来是真挺失望的。司机要把车开走，顾淼赶紧拉住，“我马上就走的。”
“要走赶紧走。”
司机等不及了，顾淼无奈看向肖楠，“我真走了啊，你自己回去吧。”
“我刚才听到你讲电话了。”
肖楠的表情委屈极了，看来人喝酒之后是容易真情流露，肖楠现在就没有了平时的幽默。
顾淼自知对他挺残忍的，但她也不能对他太客气，一客气容易引起他的误会……
“明天见。”
顾淼说着上了车，司机把车开走，后视镜里，肖楠孤独地身影孤独地立在路边。可能是夜晚的缘故，顾淼第一次觉得肖楠是有点可怜的。
……
顾淼达到维安公寓时已差不多是晚上十点了。小区很多窗户都没了亮光，秦向焱家也没亮光的，他习惯把帘子拉起来。
顾淼足足在门口徘徊了十几分钟。本来路上还很着急的，可真的到了门口，却不知所措了。她的行动已经出卖了她的心情，她不相信秦向焱看不出来，然而他还是执意要走。
她还有必要挽留吗？
其实，挽不挽留秦向焱还是会走的吧……
顾淼按了门铃，穿着一身灰色家居服的秦向焱站在了门口。
“我以为你不会来。”
“我也以为我不会来。”
“进来吧，外面冷。”
顾淼走了进去，看到了地板上打包好的行李箱。“真是潇洒啊。”顾淼找了地方坐下来，秦向焱给她递上一杯热牛奶，顾淼瞥见他手腕上的伤痕，是那晚她生气留下的“战绩”。
“找我来干嘛？”
“就是想见见你。”
秦向焱正经说话时顾淼总是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的。两人相对尴尬坐了一会儿，顾淼把牛奶喝完了，将杯子递给他，“还要。”
“没吃晚饭吗？”
“喝酒了，口渴。”
秦向焱起身去倒牛奶，顾淼的眼泪忽然哇啦啦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