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风到处,暴雨阁众人立刻四散而开,光是炸碎的木制茶几就让他们差点受了伤,唯有秦焰清站在原地,就像她自己的长枪那样挺拔。
“哈哈,我修炼龙啸拳多时,今天就拿你们祭刀!”戴天青一见这一招的威力,登时笑逐颜开——这一拳的威力比自己尚未晋级时可差了太多,虽然自己对它的控制力还稍显不足,但稍加熟悉也就不是问题!
“不是说刚刚地级宗师下品么,怎么这么厉害?”一名暴雨阁成员从地上狼狈至极的爬了起来,赶紧把自己缩到墙边。
“谁知道啊!都小心点!”另一人一边招呼着伙伴,一边抄起一张椅子丢了过去。
戴天青意气风发,嘿然一声断喝,光是靠元力的剧震就把这椅子震成了碎块!他手再一拂,劲风刮过,那些碎片便没有任何一点可以粘在他身上!
红芒先至,长枪破空而来!
戴天青赞了一声“好”,双拳不退反进,激荡的元力与那枪身狠狠的撞在一起!
烈焰四碎,血滴飞溅!
一拳,秦焰清持枪的双手虎口尽皆震裂,血出如注!
“好个龙啸拳……噗……”说话间,秦焰清只觉胸口奇闷,如遭大锤重击,喷出一口鲜血,这才发觉体内元力激荡,内伤竟已颇重!
“所谓神枪女王,不过如此嘛!”戴天青哈哈大笑,返身而战,竟无人能与之相斗一合!
……
“怎么回事……外面怎么了……”
“不……不知道……”
刚才那两个性味十足的女郎此时却显得有些胆怯,听着外面的声响,缩在了房间的一角。
“当然是戴天青被围了,这还用想?”
李唯思缓缓挺起身来。
“你……”
“当然是我。”李唯思笑着,“不然还能是你们叫人来围堵这位堂堂的天青堂主的?”
两女郎像见到鬼一样,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墙里。
“实话也不瞒着你们,整个局是我布的。”李唯思随手拿起一杯啤酒,放在嘴边啜饮着,“具体的事情……等你们醒了再说吧!”
“醒了?”
李唯思没给她们多问的机会,两记手刀,这两个女人便被敲晕,继而被李唯思塞在被子里藏了起来。
戴天青再好色也不至于带着这两位逃命的吧?
李唯思锁死窗子,听得外面激战正酣,心中却默默数着数字。
“差不多了……”
起身,开门,反锁。
接着就是一个身穿皮甲的大汉狠狠的摔在自己的脚边。
人仰马翻。
大至豪华套间,也不可能够将近十个人在这打一架,因此此刻屋中早已一片混乱,沙发翻倒、墙面剥落,恐怕修复是不可能了,只等着重新装潢了。
这笔账算在谁头上呢?
或许也得是自己。
李唯思心里略有些心疼,但反正也不会花自己的钱!怕啥的!
他缓缓退了一步,接着便是一道元力冲击擦身而过。
戴天青仗着自己的地级宗师实力,对付这群暴雨阁雇来的学生们可谓虎入羊群。
元力等级自高等以上便是宗师,又分为天、地、玄、黄四级,其中天级最高,黄级最低,每一级宗师同样分为上中下三品。传言中的戴天青是个有玄级宗师实力的修炼者,凭借一手拳法为主的元技在珍珠海港中称王称霸,弱一些的不是对手,强一些的又找他不到,倒也让他逍遥得意。
如今李唯思布下圈套,却不料他已然升入了地级,修习了“龙啸拳”之后更是实力陡增。
戴天青再度逼退众人,刚要下重手,忽觉体内一阵空虚。
“怎么回事,龙啸拳纵然消耗颇大,总也不会这么一会儿就耗光了元力……”
迟疑之间,一抹艳红映入眼帘。戴天青心中一寒,庆幸的是这里空间狭窄,不适宜秦焰清的长枪发挥全力。他嘿然一声断喝,两拳在身前一交,继而平平推出,激荡的元力陡然喷发,让秦焰清的长枪也不由得抖了一抖!
“噗嗤”
一声轻响,枪锋竟已滑坡戴天青的肩头!
“竟然没震开?这怎么回事……”
戴天青心中惊诧,忽听身后传来一阵笑声!
“有没有觉得自己元力快耗光了?”
戴天青蓦然回首,双眼狠狠的眯了起来,恨然道:“你……?”
“是我啊!”李唯思两手一摊,“故意去你的酒场里的是我,白发美女是我找的人,在这旅店门口被你们追上是我计划的,这间大房是我知会旅店给你特地留的,暴雨阁的任务是我发的,你身上的药嘛……”
“当然也是我下的。”
戴天青眉头一皱,“不可能!我只喝了一杯酒而已,你全程被我盯着,根本没有时间在酒里下毒!”
“当然有。”李唯思道,“我端着酒的时候洒了不少在我自己手上,那个时候就下好了毒了。毒还能逆流,没想到吧?”
没人能想到,但李唯思凭借神力控制却可以做到。
“我……”
“你想说你混迹**多年,对各种毒物都有防范?”李唯思很快打断了他的话头,“我对你用药,又怎么能想不到这点呢?这药物只是让你每次施展元力时都会偷偷帮你多宣泄一些力量而已。难道你没发现自己的元技杀伤力大了一些?哎,也说不准,因为刚刚晋入地级宗师的你根本发现不了这一点点差别,还会以为是自己本就该如此呢……戴天青,事到如今,你认栽吧!”
“我毙了你!”戴天青踏步上前,元力一运,竟开始觉得头昏眼花,脚下一软,险些跪倒在地。
“对了,忘记告诉你了,那把长枪上也涂了一些小小的药物……哈哈,我知道这样很可耻,但对付你这样的恶人也不太过分——这种事你干的比我们多,对吧?”李唯思嘿嘿而笑,转而向暴雨阁接取任务的人朗声道:“恶人已成废人,诸位还等什么?”
暴雨阁的众人一听,这才想起自己可是接了任务的,齐齐挺刀扑上!那戴天青不愧是混迹多年的**人物,此时不知哪来的力气,竟原地一跺脚,整个人如炮弹一般冲向秦焰清,双眼目呲尽裂,便是要一命换一命!
秦焰清哪肯躲避,两手本就已经血肉模糊,依旧挺枪而战,只听噗嗤一声,长枪竟已活活划开了戴天青的侧肋,登时便是一道血肉模糊的巨大伤口!
戴天青双拳齐出,重击在枪杆之上,整个人却借力暴退,后背撞穿窗户,从顶层飞身而下……
“别追!”
李唯思一声轻喝,双手一拦,“各位,穷寇莫追!不瞒各位,这次的任务就是我发布的,咱们这次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达到了?”一个暴雨阁众不明。
“正是。”李唯思神秘一笑,“容我卖个关子吧!”
他向暴雨阁众人作了个罗圈揖,道:“诸位,我明天自会向暴雨阁申明此事,还劳烦各位先回去好好休息,以后还有再合作的机会。”
“对了,秦焰清小姐,稍等片刻。”
“你是何人。”待众人离去,秦焰清这才冷冷说道。
李唯思这才想起自己为了不暴露身份而做了些许装扮,嘿嘿傻笑两声,两手在脸上一阵狠搓,继而从下巴处摸到面具的边沿,向上一撕……
“撕啦”
“哎哟妈呀……真疼……”
李唯思跳着脚蹦了几下,继而疼得蹲在地上,两手捂住脸蛋,搓揉了半天才敢抬起脸来。秦焰清看得仔细,面前这人是李唯思不假,但此时脸上通红,想来是被那面具撕扯的不轻,忍不住扑哧一笑,随即干咳两声,又渗出一缕鲜血。
“是我是我,看明白了吧?”李唯思疼的呲牙咧嘴,心里暗自把给了他面具的波卫旗数落了一百遍——波卫旗这伪装面具遵循人体皮肤的规则和认知的习惯,不但质感与普通皮肤无异,而且可以很大程度保留原本的美丽还不被人认出。效果倒是不错,可撕下来时候却真是够疼。
“范可欣怎么样了?”
“那个白头发的?她受了点小伤,我让她回去歇着了。”
“你也没好哪去吧。”李唯思撇着嘴说道。
秦焰清一挥手,长枪便诡异的凭空消失。她轻轻缓了几口气,道:“我还在怀疑你拜托我接应那个白头发的女孩是因为什么,原来你自己在这里捣鬼。”
李唯思嘿嘿一笑,“那可不是,不然谁有我这样惊世的面容能让这个色鬼上钩!”
他的语气忽然轻了一些,问道:“你伤的重不重?说实话。”
“你在关心我?”秦焰清站的依旧笔直。
李唯思挠挠头,“算是吧。毕竟我还能帮你治疗调理一下。”
“这次不需要。”秦焰清轻轻握了握自己还在淌血的手,“你还有别的事吗?”
“今天没了。让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你会不会恨我?”李唯思随意找了把椅子坐下,谁知一屁股下去,这看起来还算完好的椅子便裂成了八份,把李唯思摔了个四脚朝天。
秦焰清没打算去扶,“不会,我的命是你救的,总是要还的。”
“这次算还了一条吗?”
“我的命没这么廉价。”秦焰清摇了摇头。
李唯思笑了,缓缓起身,从怀里摸出一卷止血带,轻柔的捧起秦焰清的手掌。秦焰清有些抗拒,但那双血肉模糊的手却颤抖不止,使不出半点力气,只能任由李唯思把这止血带一圈一圈的缠绕上去。
“既然是要还的,那我还是让你少还一点算一点。”
“你准备把她们怎么办?”秦焰清用眼神瞟了一眼卧室,然后又道,“还有,为什么放走戴天青?我们当时去追的话一定可以把他擒杀,你为什么有意拦着?”
李唯思哈哈一笑,“你看出来了?哈哈……果然比那些家伙有眼力。其实这两个女的才是我今天本来的目标。”
“浪费这么好的机会,我不懂。”
李唯思挑了挑好看的眉毛,“那如果我说是因为担心你的伤,你信不信?”
“不信。”
“不信就算了。”李唯思哈哈一笑,系好最后一圈止血带,略显粗暴的用牙咬断系好,“以后不用这么拼命,也让我能多使唤你几次。”
“这与你无关。”秦焰清抽回手掌,斜眼瞟了李唯思一眼,疾步而去。
“跑什么嘛……真是的。”看着秦焰清消失在视野,李唯思才缓缓叹了口气。忽然,他又对着卧室喊道:“偷听可不是什么正经人的作风啊!”
一个男人竟不知何时已进了卧室,哈哈大笑着走了出来,“不是偷听,真的是来早了而已。”
“冯将军,你觉得她怎么样。”李唯思问道。他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本该回了公爵府述职的冯永安!
冯永安想了一想,道:“重情重义,性格骄傲,值得深交。”
“骄傲?我倒觉得很傲娇。”
“傲娇?什么意思?”冯永安对这种新潮词汇并不太理解。
“就是……”李唯思想了想,“很别扭。”
冯永安也琢磨了片刻,“确实有一点。对了,这两个女的……”
“帮我弄回去一下?她们跟在戴天青身边时间不短,应该知道不少事情,不弄清情况是没法行动的。”
“怪不得总管让我全力协助你,还算是有点道理……”冯永安回身掀开床上蒙着的被子,“哇哟嘿,这俩妞真漂亮嘿!这戴天青可真是艳福不浅啊!”
“可不是么!所以我们的拷问也得怜香惜玉一点!”
“正该如此!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