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气氛一时有些沉闷。
北疆王看看四周,终是大方地双手抱拳起身,对宣康帝和卓皇后言道:“淳于太子的答案明显比我儿准确具体,毫无疑问淳于太子是胜出者。”
“对,对。”
“是,是。”殿中人应承的声音。
“呵,呵。北疆大王客气了。两位太子都答得甚好,朕确实也难以定论。”宣康帝满目慈笑地看向淳于锐和单越,“不过,淳于太子好像对鸢儿更为了解些。朕记得鸢儿和单太子相处的时间更多些啊。啊,哈,哈。”
“今日皇上不如把鸢儿的亲事定下了,也好了了臣妾心头的最后一桩心愿。”卓皇后盈盈起身,边行礼边说道。
“好。既然太子对鸢儿如此厚爱,今日在众人的见证下,朕就应允了淳于太子求娶安国公主一事。准安国公主上官璃鸢年后嫁于西戎太子淳于锐为妻,具体事宜他日由两国使者共商。”
“多谢皇上皇后。”淳于锐喜上眉梢,衣袖垂地深深鞠了一礼。
“谢父皇母后。”上官璃鸢在殿中也屈膝谢礼。
晚宴在恭喜和赞叹声中结束。
秋风飘进酒醺的大殿,吹起圆柱边上垂挂的纱幔,迎风飘荡。
“小鸢,恭喜了。”夜芸慕站在上官璃鸢身边,对着她挤眉弄眼。
“嫂子,谢谢你。”上官璃鸢感激地抱住她。
若不是嫂子一手力促此事,恐怕她和他不会有此刻的幸福。
“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嫂子替你感到高兴。”夜芸慕捏捏上官璃鸢袖中的纤手,诚心说道。
“阿慕,谢谢!”淳于锐也转过身,诚挚又感激地对夜芸慕拱手一礼:“多亏有你这个朋友。”
“谢我什么?我可没有帮你,这么多人看着,我哪里帮你了?”夜芸慕嘻嘻一笑,对两人眨眨眼,“小鸢是个好女孩,淳于要好好待她哦!”
淳于锐郑重地点点头,深深明白眼前的这个朋友是他过去深爱的女子,现在他喜欢的是身边红透了脸、羞意难当的上官璃鸢。
心中一动,淳于锐伸出温厚的手掌握住了上官璃鸢的素手:“鸢儿,……”
“淳于大哥,……”上官璃鸢羞红着脸,柔糯糯地答道。
夜芸慕环视了大殿一周,抬手掩嘴朝淳于锐和上官璃鸢假吐道:“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这么肉麻?我都快起鸡皮疙瘩了。”
“我让开,你们继续。”掩着嘴吃吃笑着向上官弘昫走去。
夜芸慕边走边偷笑,忽地一阵突厥闪过,一股恶心涌来。
我也就说说而已,怎么真会有恶心感?看来被上官弘昫折腾了**,体力不济啊!回去得好好补补觉。
上官璃鸢望着夜芸慕走远了的身影,浅笑着自语:“嫂子真是个奇女子,七哥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
“是啊,阿慕是这天底下最奇特的女子。不但拥有世人难有的美貌家世和才华,还会众人都难会的医术、雕刻、兵器研制、天文地理和谋略策道。真的不像是人,犹如神仙一般。”淳于锐静静地看着佳人挽着上官弘昫巧笑着,面上露出轻松坦然的笑。
“淳于大哥,你可以继续把嫂子放在心里。她这样的女子值得所有优秀的男子珍惜。”上官璃鸢抬眸认真地盯着淳于锐的双眼,真诚地说:“鸢儿能拥有你的一份感情已经很知足了。”
“当初你明知我心里只有她,为什么你还会来官驿向我表明心迹?”淳于锐牵起上官璃鸢的纤手,温柔地揉揉她的手指。
“你敢于面对自己的感情,忠于自己的感情是鸢儿最欣赏的,所以我也要勇敢地面对自己的感情。”上官璃鸢涨红着脸,手指紧紧捏上了淳于锐的。
“你明明喜欢着嫂子,但若嘴上不肯承认,倒却会让我所不齿。”
“鸢儿,锐此生所愿,有你足矣!”淳于锐满足地叹息。
芙蓉园里,北疆大王和单越同坐在碎月轩内,低头品茗。
单晶悦早已在半月前送回北疆,估摸着这些时日可抵达。
父子两人商量着如何处理调包一事,也为青槐即将到来的婚礼商榷着。
十一月廿八,青槐从夜府出嫁,花轿到贤王府对面新建造的将军府落轿,新郎踢轿,新娘出轿,新人拜堂。
北疆王以父亲的身份接受新郎新娘的跪拜,激动得泪光莹莹。
缺失了十五年的父女亲情,终于能亲眼看着她嫁人成亲了。
喜宴在午时举行,喜宴结束后新人即时启程往南隅,单越作为胞兄送嫁。
送走了青槐,夜芸慕觉得自己最近特别嗜睡,容易犯困,动不动就感到累。
夜芸慕心想可能是因为忙青槐的婚事有些累着了,看来有段时间不锻炼了身体抵抗力就不如前了。
二十日后,青槐和莫实从南隅回到了长安,单越也跟着一起回来。
恰逢这日,西戎王派出的使团到达了长安,宣康帝正式把上官璃鸢和淳于锐的婚事宣告天下。
夜芸慕满心喜悦地在贤王府大门前远远看着马车缓缓地驶来,青槐正挑帘伸首向她张望着,心中一喜,不待马车靠前,就提拈着摆裙疾步向青槐所坐的马车行去。
眼看就要到马车边上,此时单越的爱骑突然发疯似地狂乱撕奔狂踢,前蹄一伸,把夜芸慕重重地勾倒在车轮旁。
夜芸慕觉下腹锥心一痛,下身衣裙殷红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