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让你下午来吗？”刘千焱开门，斜靠在门框，“你秘书呢？”
“是助手。”甘旭尧进门，把门带上，“你现在不也没什么事？”
“万一我今天没醒，甘总就得等。”
“万分之九千九百九十九醒了。”
刘千焱一口气没上来。
走到沙发坐下，也没让甘旭尧坐，只是伸手：“送的礼呢？”
“那飞机是你的。”
肯定句。
刘千焱表情僵在脸上。
也不过几秒的时间。
“你不是来送礼的？”
“好像不算礼物了，刚才好像发现了焱哥的秘密。”甘旭尧坐下看着他。
刘千焱今天是打算告诉甘旭尧关于刘千淼的事情，但昨天他说要送礼。
今天就不想没什么要求就坦白。
“焱哥，你告诉我一点事情。”
“然后呢？”
“我帮你把处理辉建的事。”
刘千焱神色不动：“我辉建什么时候有事情需要甘总来处理了？”
“我说你私运货物的事。”
甘旭尧见他在装傻，就明说了。
刘千焱就知道他调查出来了这些事情，一直抓在手里不动就想等到时候合适。
“给我说说你怎么帮我。”
“盈捷。”
刘千焱准备点烟的动作停住。
表情一瞬间竟然有点惊慌。
“甘旭尧，你知道你说的什么吗？”
“知道，焱哥没听懂？”
“你不是把盈捷……”
刘千焱忽然明白，他还股份回去只是个幌子，早就在心里安排好了盈捷的后路。
“你比我想象的还不是人。”
盈捷做货运的，还是海外公司。只要甘旭尧想，他随时可以把辉建当年那笔走东南亚的货安在盈捷头上。
只看刘千焱需不需要了。
甘旭尧静静地等待，微笑地看着他。
“你想知道什么？”
“关于淼淼过去的全部。”
刘千焱心里也在盘算，他本想今天直接告诉他，没想到甘旭尧先给了条件。
“那你的盈捷分量不够。”
“我已经知道了很多，焱哥只用帮我把我知道的串起来而已。”甘旭尧把翘着的腿放下，身子前倾，“我等不到慢慢查了。”
已经一周多对刘千淼毫无音讯了。
刘千焱似乎在思考，他和甘旭尧对视。
眼前的年轻人今天首次没有掩盖内心情绪，说到刘千淼的事情。
他没办法隐藏情感。
“你这么做为了什么？”
“不为事，只为她。”
“你知不知道聪明的人要对这种男女的感情保持戒心，三思而后行。”
“这种感情？对我来说就是对她始终有保护的冲动，就算在旁人看来她不需要。”
甘旭尧紧锁着眉头：“三思而后行这话，焱哥用在祝晗身上吧。”
刘千焱听了他最后一句话，虽然表情有短暂地冰冷，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他们两个不过是为了所爱而已。
接过盈捷的相关资料看了看，然后甘旭尧说了自己知道的那部分。
刘千焱顺了下记忆，给他讲述过去。
……
刘千淼坐着有点困了，没有手表，看不到时间，感觉等了很久了。
很安静，一点声音也没有。
她再次观察手中的盒子，打开。
居然是一部手机。
拿起来就自动唤醒，左上角显示有网。
滑动屏幕就打开了，没有密码。
黑屏。
下一秒就开始播新闻。
第一则新闻说一架海市的私人飞机坠入大西洋，搜寻队正在打捞。
海市？私人飞机？
接着就开始播下一则——
系身份核实，机上除工作人员外共五名人。辉建集团下一任总裁刘千焱的未婚妻，全科医生一名以及三个保镖。
生死不明。
据辉建公关负责人透露，刘千焱今日留海市谈生意，原打算下午启程。此次失事，他将不会出面接受采访。
刘千淼眼前一黑。
昨天才订婚不是吗？
头又是一阵一阵地剧痛，颤巍巍地站起来，手脚都不受控制。
刚起身就跌倒在地。
新闻停了。
天台上站着的段志明知道刘千淼看到了新闻，把电话拨过去。
刘千淼去摸手机，看也没有看就接了。
“刘千焱？是不是你？”
“刘千焱我不是，阿千。”
“啪——”刘千淼听到那边说话，下一秒就把手机砸到墙上，粉碎。
电话突然中断，段志明看着天边。
还是张嘴小声地说。
“我是段志明。”
手机揣进兜里，把昏倒的人拽起来。
小奥醒了。
昏昏沉沉的脑袋。
“叔叔，戏法变完了吗？”
怎么一点都没印象，只记得一上天台就闻到股香味，之后晕了过去。
“马上开始了。”
不等小奥反应过来，段志明戴着手套拖着小奥往天台边缘走。
小奥意识到什么，开始挣扎。
可是身上没有力气，手脚怎么挥腾都没有把自己从段志明手里挣出。
感觉身体一腾空。
小奥被扔下了楼。
十六层楼，摔下去十秒不到。
段志明转身下楼。
刘千淼此时正在扶着墙准备站起来，听到“砰——”的一声。
她好不容易快要站直，抬头一看。
小奥倒在血泊里，脸朝着她这边。
再一次，沉重地滑落在地。
他的嘴好像还在说话：快走。
刘千淼张着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抱着头，脚蹬着地向后移，背抵着墙还在蹬地。
血液在翻滚，把所有痛楚集中在大脑。
像要被撕碎一般。
她想站起来，一次次跌落。
直到身后响起熟悉又很久没有听到过的声音：“阿千，喜欢这见面礼吗？”
刘千淼没有转身，眼睛没有办法看清楚东西，肯定蓄满了血丝。
“段志明。”
她双手紧握成拳，一直看着七窍流着血以及失去生命的小奥。
一只手出现在面前，她闻到一股香味。
一根弦在刘千淼脑海中崩了。
双眼一闭，倒在墙角。
段志明收好从西纳村带走的小竹管，里面当着他调的香。
把段弋迷倒带走的香。
此刻，也用在了刘千淼身上。
他收拾好这里的东西，把刘千淼架起来，本想抱着她离开，想起来了什么似的。
选择背起刘千淼从后花园离开。
值班后花园的保安本来在一楼转角的值班室睡觉，听到巨响起床。
披着件衣服，边走边系皮带。
原本骂骂咧咧的嘴，看到地上的人后停止了骂声，开始大叫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