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人呢?”她就这么霸占了人家的病房人家的病床?把人家住院的病人给挤走了?
“带着傅澜清出去了,”握着梁浅的手,“今晚我们就住这儿不回去了。”
“我们这样,不好吧。”
“就当成全下傅澜清,嗯?”
“我想洗个脸。”推开锦玉尘的手,下地穿鞋小步走近卫生间,锦玉尘寸步不离的跟在后边,人就靠在门框上看着她。
温水从水龙头里流出来冲刷着梁浅的掌心,鞠一捧水轻柔地洗刷自己的面庞,脸颊、耳朵、还有脖子,抬起头从镜中的倒影,轻舒一口气。
这一天可算是快要过去了。
锦玉尘抽了一张洗漱台上的棉柔巾,浸湿拧干,捧过梁浅的小脸细细擦拭,水珠被迅速吸收,漏出干净白嫩的脸颊。
牵着梁浅的手回病床,“饿了吗?”
“没有,我想跟你说说话。”
“嗯。”
梁浅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道出他们分开之后自己的情况。
“那个男生到底是叫邱阳还是另有其名?他说去年王雪的事情跟他有关,我当时脑袋一抽用树枝戳破他的手臂就跑了,现在冷静下来想想,他可能是吓我的。”
“叫邱阳,他叔叔确实是京大的副校长。”锦玉尘看她手腕处有些红肿,用手心轻轻揉搓着。
“那王雪的事情是真的?邱阳说京大有一条路叫保研路。”这种事情梁浅也只是听过,她们寝室六个人没有一个念研的,对这方面的消息知道甚少。
“京大去年确实有个叫王雪的女学生跳楼,很多事情听听就过去了。”锦玉尘对这方面的事情不是很了解,但是事无绝对,不管是哪里都会有黑暗的事情发生。
“好吧,我之前跟她打过交代,印象里是个很好很温柔的女生。”梁浅和她都是外院的学生,有一次展馆需要小语种翻译,梁浅和她一起工作过。
“你不太像是会多管闲事的人。”
“只是觉得可惜,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离开了。”
“所以我会好好珍惜你的,我会比你多活一天。”锦玉尘神情温柔拍拍她的手掌庄重的说。
“为什么只多活一天?”
“要给你收尸啊。”替你打点好前行的路,然后和你一起下葬,“所以你要等等我,我很快就会来找你的。”
梁浅心惊,她自认为两人的感情还没到不顾一切追随对方而去的地步,他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投入了更多的感情,这段感情到底是她欠了他许多。
“不要急。就算我先离开你也不要急,替我去看看这个世界不一样的风景,我就在那里等你,等你来找我。”
“嗯。”锦玉尘把梁浅抱进怀里,把她的头扣在他的胸口,他才舍不得让她等他,也没有什么事是能够分开他们的。
“啊~”梁浅在他怀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困了?”
“嗯。”
“那睡觉。”松开梁浅把枕头放好,让梁浅躺在床上。
梁浅往旁边去了去,留出一人宽的位置,拍拍床铺,锦玉尘轻笑,脱鞋上床,搂着她。
这一觉二人皆睡得安稳,一夜无梦。
次日,天气阴转雨,11c到20c,西南风转南风,3-4级风。
八点半有些人还在上班的路上,有些人已经进了办公室,至于医院早就排起了长龙等待叫号机的召唤。
住院部的人通常醒的很早,只有2206这个房间无人来查房。
杨潆鸿坐在护士站的休息室里正在打点滴,没有让护士去病房打扰人睡觉,护士不去不代表不会有人去。
病房门被人大力关上发出“嘭!”的一声。
梁浅缓缓睁开眼睛,藏在锦玉尘怀里一宿,还不适应屋内的光亮,眯着眼睛戳戳锦玉尘,把她的小爪子按下去,捂住她的眼睛让她继续睡,自己坐了起来。
还没看清来人是谁就被人指着鼻子一顿臭骂。
“傅澜清!你怎么真的敢!”
锦玉尘睁开眼看到来人正是江家老夫人,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整个人看起来邪气十足。
“你怎么真的敢给艾艾停费用,要不是你我家老大也不会躺在床上这么多年!你还跟杨潆鸿搞到一起去,你对的起我家江艾吗!”
老太太这话都骂出来了,护士也推开门进来了,才看到这床上的人不是傅澜清和杨潆鸿,怎么就变成锦家小三了。
“小三啊,”
“江老夫人您找错人了。”锦玉尘也不是第一次见江老夫人这副破口大骂的模样,都说娶妻不贤毁三代,看看江家老夫人就知道下边子孙什么样了。
“你怎么在这?傅澜清呢?”
“谁知道呢,我未婚妻昨儿住进来的。”对江家老夫人锦玉尘再看不过也要给一分薄面,看在过世的江老爷子的份上。
江老夫人带着跟随自己多年的管家打算离开,既然人都不在这她还留在这干嘛的?找到人才能达到她的目的。
“老夫人,有些事可为可不为,毕竟这白纸上画黑道的事儿,”一清二楚。
江老夫人寓意颇深的看了眼锦玉尘旁边的梁浅,“我把你当自家孩子给你句忠告,有真必有假,有假方显真,明真当明假,无假不成真。”
锦玉尘双眼微微阖目,面不改色地隐晦道:“良言于己,谨记于心。”
梁浅一直坐在锦玉尘身旁听着两人的你来我回,眼睛不动声色的扫视江老夫人,看到她耳朵上那对金耳环的时候双眼半眯,等到病房门被人关上,落锁声传来才开口问。
“江老夫人耳朵上的耳环很好看,外面有卖的吗?”
锦玉尘还担心会吓到梁浅,影响她的心情,心里感慨女生的脑回路果然不同寻常。
“是陪嫁,只有这么一对。听说是娘家祖上传下来的,好像是娘家祖上跟宫里有些关系,那副耳环是当时皇家御用匠人打造的,仅此一副。”
“哦~”做工精致仅此一副,还真是、够特别的。
“你喜欢?可惜这个买不来,你要是喜欢我再寻些别的给你好不好?”锦玉尘难得听到梁浅跟他提穿戴的东西,估摸着她问那就是喜欢。
“不是!你可别!我就是看着觉得特别的精致,那海棠花鲜活灵动跟真的似的,现在的工艺很少见到。”
“嗯,以前的人那都是老手艺,现在很多老手艺也逐渐落寞无人继承,还挺可惜的。”
“唉,要知道当初我上什么学,去学门儿手艺多好。”梁浅这一声叹息逗笑了锦玉尘,偶尔她也会有无厘头的时候,好如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