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赵悦玉体康复。
当天晚上,赵悦、李虎几番爱河畅游后,两人又谈起了牛从荣。
李虎:“现在可以一心一意对付牛贪狗了。”
赵悦:“我们原本就是打狗队嘛。”
“是老天怕我们分心乏力,所以才叫猪去牛来。‘进一步天高云淡,退一步海阔天空’,反正都是好事情。”
赵悦感慨道:“‘大慈寺’的‘佛门精言’说得真好‘今天杀别人,日后必遭杀,害人等于自取毒药入腹,最终必死’,所以他们才该有挨天戳遭天火的下场。”
李虎点着头道:“是的,但牛从荣还要重复几次别人的死。”
然而,赵悦、李虎却没想到,也就是这个牛从荣,在不久的一天,原先满心满腹的恶咒,后来却变成她们冰火两重天的另一种感慨。
赵悦手指边在李虎胸前划动着边道:“时间咋安排?像前阵子蚂蚁啃骨头慢慢磨太烦了,干脆闯他的办公室!”
李虎捏住赵悦的手道:“这又不好了。龙潭虎穴也不是不能闯,但只有先保存自己,才能消灭敌人。”
“你觉得斗牛真的很难?”
“这头牛是个连小龙都头痛的家伙,这个读死书的家伙,不恶就不恶,一恶就恶心。按理都走死路了,一个打饶命拳的角色,想不到他还在死守啥‘底线’,嘴硬得像钢丝钳。”
“那还去茶楼?要不去鱼庄?”
“不,我怕到时给高大哥带来麻烦。”
“那干脆叫他来我们这里,他肯吗?”
“不肯也得肯。”
“开场白咋开?”
“你觉得呢?”
“还是听你的吧,弄不好我真要捅漏天就难补了。”
源于心中的爱,赵悦对李虎产生了深深的依赖。
以李虎的意思,苦于对牛从荣“底线”琢磨不透,建议放弃直言奉上,切忌单刀直入,采用迂回曲线方式。
李虎继续道:“牛从荣是个讲究身份的人,让他再感受一次你身份的威严,我开头你随后。”
赵悦:“好的,主唱从唱联合夹攻。都说事不过三,这次力争打翻他。”
“还得准备些物品才是。”
“那当然,假礼节还是要的。”
“东西都够吗?”
“冰箱满着哩。自我住进来以后冰箱啥时空过,从来都叫你装得满满的,啥吃的都有。”
“到时请高大哥派人给我们送饭,这样我们就可以更尽兴了。好,就这样定了,改天我跟牛从荣联系。”
……
今天是双休日第一天,万里晴天碧空如洗,蓝得爱人,按照事前商议,赵悦、李虎今天早早起床。
早饭后,还不到八点李虎便接牛从荣去了,赵悦再次扫看着房间,房间是昨天赵悦、李虎特地收拾过的,此时显得十分干净整洁。
八点四十分,牛从荣出现在“可人居”,只见他依旧穿戴整洁,很见精神,唯一头发在短短几个月里似乎又白了许多,只奇怪的是,牛从荣此时手拿一顶漂亮的细料双边红顶草帽。
赵悦:“难得请牛先生一聚,寒门寒舍,见笑了,请随便坐。”
“客气了,我是无所谓之人。”牛从荣说着,坦然落座。
今天的牛从荣有别两次坚守礼数,而是不请自便,从容喝茶吃水果。
李虎:“牛厅长毕竟为官之人,有身份,都说百姓是傻爷,小官是老爷,大官是王爷。”
牛从荣直到吃完手里橘子,放下橘皮才慢条斯理道:“所以人要懂得什么叫大小礼数,什么叫大小道理。礼让三先叫小礼,再让三先叫大礼;懂得走路是小理,能走心路是大理。”
赵悦、李虎一时没答上话,只好沉默着。
李虎抽了会儿烟后,终于从若有所思中清醒过来,“我懂了,这肯定就是你的底线了。”
牛从荣:“只是其中一部分。”
赵悦接过话道:“我没忘记你前两次对我说过那些话。”
牛从荣看着赵悦道:“你记得的是哪些?”
“第一次,你说陪女儿看‘美丽花儿’电视剧,剧中男女主人公不仅经受住了事业上的摔打,还经受住了感情上的磨难,最终成了生活中为大爱放弃小爱的典型,结尾更是具有个性的理想主义色彩;还说了小题材大故事、小中见大平中见奇,心动心醉心碎心慰,还能在感受中得到启发的话。”
“还有心痛的一面,你的记心不错。的确是这样,在一个剧作家心里,首先要去小爱而存大爱,否则他的作品就不能给观众带来感受,留下思考。”
赵悦又道:“你在谈论书法时,还说了啥夹杂在‘个性意识中的典型典范’和‘创新’,还有‘小处不可随便’的书法故事,再就是天道地道人道,天性地性人性的话。”
牛从荣微微一笑道:“我也记得李虎先生跟赵姑娘说过的话,比如做任何事情都要靠独到个性才能出新,天无个性四季无常,地无个性五谷不长,人无个性烂草无穰。这些话,有的听起来好像有些不伦不类,但它符合你们这种人的个性。”
李虎接过话道:“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分手时,牛厅长对赵姑娘说最后这点儿路你还是看得清的,反倒要我们小心,你啥意思?”
“难道不是吗?!”牛从荣说着端起茶杯,吹着杯口的茶叶沫。
“第二次你还念过中医的啥歌,还有……”
“‘中医汤头歌’,还有过反传统,”牛从荣放下茶杯又道:“还说过强迫闭眼却不能强迫入睡,强迫服从却不能强迫忠诚。”
……
在一阵看似闲扯,其实硝烟味十足的对话之后,赵悦并没按事前约定那样,李虎开头,她随其后,而是显得求胜心切的抢在李虎之前,率先向牛从荣发起了攻击。
赵悦:“所以要对你说这么多,并不是想表现我们有多好的记心,目的是提醒牛先生,并不仅是我们没忘记你说过的话,而是老板更没忘记你为他做过的事。有件事情原本前两次就想对你说,但因种种原因没能说,所以今天不能不说了。”
牛从荣随口道:“但说无妨。”
赵悦拢了拢头发道:“那好。老板眼下情况估计牛先生多有不知,因为老板也对前一阶段的所作所为痛悔不已,目前正在走入回归,所以他希望各方朋友都能多理解多配合,助他实现人生的最后愿望,在归善从良的路上走得好些,说白了,要你在经济上有所贡献。”
赵悦说这番话时忽略了两个问题,一,假如邵小龙真还活着,那他会直接与牛从荣联系,而不会指使赵悦来说什么“从良归善”的非常话题;二,假如邵小龙真的已被绳之以法,那来找牛从荣的就应该是警方。可以说,这是赵悦所谓“闯道”以来,犯下的最大一个“捅漏天难补”的“嘴祸”,一旁的李虎没想到赵悦仍旧不走事先商量的“路数”,而是又一次打出比以前更加吓人的“大牌”,且事还无补,但他知道,接下来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随赵悦继续将“捅漏天难补”的“嘴祸”打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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