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自己的妯娌们可就不这样子了,因为老三是最小的儿子,似乎天下的父母都一样那就是偏向最小的孩子或者是最弱的孩子,老三有残疾并且多年的光棍,所以老头老太太的把那几个分家时候还是都耍了心眼的,老三的媳妇是买的也花了不少的钱,哥哥嫂子们就有意见,老人或者的时候就经常冷言冷语的说几句,老人没有了,再加上兄弟媳妇是外地人,可以说没有娘家人,他们就变本加厉的欺负她,自己的弟弟能欺负到哪里去,欺负的自然是桂芝,往往桂芝在家的时候他们来借东西,用完了不还,老三来要的时候不承认不说,挑拨离间,搬弄是非,向来是女人有力的武器。
桂芝讨厌这些人,如果谁家丢了东西,媳妇在屋顶上骂的时候自然也是指桑骂槐的说桂芝偷了什么的,桂芝从来不吱声,她也从来没有当他们是家里人。
自从有了儿子,桂芝开始死心塌地的跟老三过了,但她理想的婚姻不是这样子的,除了怀孕的时候老三还算是个丈夫,其他时候对她非打即骂,这个在外面窝囊受气的男人回到家就颐指气使,吆五喝六。
桂枝发现这家人都有两张脸。
老太太在白天和夜晚不一样,老头子在人前和人后不一样,老三是在家和在外不一样。
即使自己病了那也不会给自己到杯水、做顿饭,两个人越来越少说话,每当桂芝想把老三当成丈夫的时候,老三总是挑刺,他不让桂芝抱怨。
老三依然不让桂芝摸到钱,怕桂芝跑了,即使是有了儿子以后他也是一直自己拿着钱,桂芝买什么都是老三给买。
时间长了,老三手里能放出点钱来了,但还是有限,比如赶集的话给个十块二十块的买菜,买完了菜剩下的钱得交回去,怕在桂芝手里积少成多,每次桂芝赶集回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报账,什么东西多少钱一斤,买了多少,花了多少钱,就连桂芝都没有想到自己的脑子这样好使。
家里的日子照过着,外人看来是平静的很,但是,这个家日渐不太平了,老三因为常年身体的小残疾和多年的光棍生涯总是多疑,生活中难免就凸显出来,其实他最计较的问题就是她嫌弃桂芝的不干净,桂芝从那次逃跑不成功被打说了以前的事情,老三一想起来就恼火,感觉自己买了个多手货。
白天想起来白天就殴打,晚上想起来就在夜晚蹂躏,桂芝慢慢感觉出来了老三嫌弃自己,可是如果自己再跑了,即使是成功了她也放不下孩子,只有自己偷偷的哭,白天继续带孩子干活。
可怕的是,老三折磨人的方法日渐多了起来,多年来受到的嘲笑和白眼让这个身体有残疾的男人心理上也有些变态,烧火的棍子,缝补的钢针,家里的工具、农具拿到什么就顺手打,桂芝有时候就想和农药或者跳河的死了,有时候拿起瓶子来又哭着放下,她放不下自己的孩子,她一直在屈辱中活着,老三也就继续的变本加厉的揍,那些怀孕时候对待桂芝的好似乎不曾发生过。
转眼之间,孩子八岁了,所有人认为桂芝在这里没有问题了,桂芝也因为想家也变得似乎精神恍惚了,天天跟老三说带孩子回去看看,桂芝下定了决心,说如果不让回家看看就立马死了,她拿出了农药瓶就往嘴里倒,老三一把抢过瓶子。
这次他妥协了,在桂芝保证还是会回来和他过日子的前提下,老三说同意桂芝回去看看,但是自己和孩子都得跟着,桂芝同意了,这是她回家的唯一办法,于是夫妻两个商量回去的行程。
桂芝决定先写一封信给家里人,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机会写信,此刻提起笔来,桂芝居然写不下去,她想不出自己的家人会怎么样了,在自己这么多年不回家的情况下,家里人一定是知道情况不好,也许他们认为自己早就不在人世了,越想越难受,一个晚上没有写一个字,倒是信纸湿的都没有办法写了。
三个人的来回路费那就得一两千块,这就是家里一年的收入,她现在感觉自己算是一个正常人了,她跟邻居说要回娘家看看了,村里的人都知道了,也有人替老三担心,俩哥哥过来找老三,问准不准,别人不回来了,那爹娘在那边也不放心,老三信誓旦旦的表示没问题,她不敢,敢说不回来我就揍死她。
就怕那边的人不吃这一套,不认这门亲,要是报公安局我们当年买人可是犯法。
老三说没问题,你们放心吧,都写了信了,地址都有了,要是不回去那边想报案的话一样能找来了,与其找来不如就回去看看吧,反正孩子都有了,他们总不能让孩子没有娘吧。
收到回信了,是桂芝妹妹写的,奇怪的是信里对家里的情况只字不提,只是一个劲的询问桂枝被拐卖的事情,她不想回忆那段苦难的岁月,没有写回信就坐上了汽车经过了三天的奔波,终于到地方了。
桂芝已经有快十年没有回来了,没下汽车就开始流泪,听到家乡人说话就听不够,感觉那个亲切,看到家乡的土地分外的亲,她很想亲吻那些土地,这是她日思夜想的家乡。
赶尸人说到这里,我和李岚一颗揪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问道:“皆大欢喜了?”
赶尸人“嘿嘿”一笑,说道:“那个女人回去就死了。”
“怎,怎么死的?”
“你倒是猜猜看。”
我和李岚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别卖关子,你自己说!”
“家里人嫌她嫁过两次,都不认她,村里人更是冷嘲热讽,这个女人接受不了自己日思夜想的家人居然这样对待自己,一时受不了,就投井了。”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我问道。
“你就是老三?”
我还没来得及佩服李岚的机智,赶尸人就低声说道:“我是那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