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裙子又没去成。原因是孙建国和许蓓蓓出事了,骑电动车摔了一跤。
孙建国的胳膊蹭破一大块皮,面积有矿泉水瓶那么大,疼得倒吸凉气;许蓓蓓脸上蹭破一小块皮,面积有半个手机那么大,嘴上说不疼,眼泪哗哗往外流。
摔倒以后,两人爬起来,互相看了看伤势,赶紧骑上电动车――这玩意倒还能骑――去了医院。在医院,孙建国给我打了电话。
等我赶到医院,检查结果已经出来,没有内伤,没有骨折,两人都是皮外伤。
医生说,以后,孙建国胳膊上会留下疤痕,因为皮肤伤得比较深;许蓓蓓没有破相的危险,但脸上要想跟以前一样,恐怕得半年到1年恢复。
事情是坏事情,但结果不能说太糟,两人都没有伤筋动骨,还能正常工作。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敷衍吴总。
从医院出来,我把孙建国许蓓蓓直接拉到阿紫那儿。这事得大家一起商量。
阿紫吓了一跳:“怎么搞成这样子?”
许蓓蓓说:“摔得!”
阿紫说:“怎么会摔跤?”
孙建国说:“撞鬼了!”
真是撞鬼了,不然没法解释。
不是疲劳驾驶,孙建国精神好着呢;貌似跟醉驾无关,吃饭没喝白的,每人只喝了1瓶啤酒,孙建国的酒量在6瓶以上;天没下雨,地上也不湿;不是下坡,也不是上坡;照明挺好,事发地在路灯下面;旁边车不多,也没行人;没人碰瓷,孙建国也没轻生的打算。。
没有任何理由,没有任何借口,就这么平白无故摔了一跤。
阿紫说:“涂点红汞就行了?”
万山红说:“医生说没有大事。”
阿紫说:“只要不死人,他们都说没有大事。”
几个人又把医生埋怨一通。
我说:“好了,现在说正事。”
阿紫说:“啥正事?”
我说:“怎么敷衍吴总。”
阿紫说:“你打算怎么敷衍?”
我说:“第一,是上班时间摔得,还是下班时间摔得。这个先明确下来。”
万山红说:“还是下班时间摔吧,上班时间是大白天,说不过去。”
阿紫他们认同这个说法。
我说:“第二,是公事摔得,还是私事摔得。”
阿紫说:“肯定不能说私事,说私事就把铺面装修的事暴露了。”
万山红说:“没那么严重,就说骑车去超市买东西不行吗?”
阿紫说:“孙总和许秘书上班是工作关系,下了班还骑同一辆车去超市,这样说不太好吧?”
经过一番讨论,大家认为,还是说公事摔得为好。
这么说并不是为了讹吴总的钱,医药费没花几个钱。大家也就心安理得了。
至于什么公事,就说到钱老板的途乐厂谈点事。反正吴总一和钱老板不熟,二也不会深究。
我说:“还有一个问题,是现在就告诉吴总,还是等他到营业部巡视时再告诉。”
孙建国和许蓓蓓的意思是,等吴总到营业部巡视时再告诉他,我和万山红主张现在就打电话给吴总。阿紫犹豫不决。
从正常逻辑讲,应该马上报告,孙建国他们选择拖着不报,是心虚的缘故。
我说:“既然是公事,那就得马上报告,理直气壮地报告。不可能因公负伤还拖着不说,这不合常理。”
阿紫被我说服了,“老刘,谁来打这个电话?”
我说:“就你打最合适,因为他俩还在悲痛中,说不清楚。”
阿紫当下按照商量好的说法给吴总打了电话。然后,我们一群人下到营业部等他。
吴总很重视,接到电话,立刻从沙井赶过来。
显然,伤情比他想象得轻,察看以后,他松了一口气,说:“孙总,许秘书,你俩受苦了。”
孙建国说:“谢谢吴总关心,是个意外。
许蓓蓓说:“不苦,不苦。”
吴总说:“许秘书,孙总我倒不担心,我担心你。”
许蓓蓓说:“医生说了,不会破相,但是恢复期要半年到1年。”
吴总说:“那你1年内谈不成恋爱了。”
许蓓蓓说:“不影响,有合适的照谈不误。”
先前吃饭的时候,许蓓蓓说她起名字不在行,孩子要上户口了,名字还没起好。这会吴总说1年内谈不成恋爱了。这说明什么?许蓓蓓有孩子,目前单身!
吴总递给孙建国和许蓓蓓一人一沓钱,说:“医药费全报,这是营养费,每人2千。”
这手笔,像老板所为。但是,无形中也将了我一军。孙建国和许蓓蓓是在赶往装修工地路上摔的跤,吴总每人给2千,我不能少于这个数。正常来说,我得给3千才够意思。
然后,吴总拉着我来到门口,说:“屋里那女的是谁?”
我懵住了:“不都是你部下吗?”
他说:“高高胖胖的那个。”
我说:“哦,那个是大学同学。”
吴总嘿嘿一笑:“没这么简单吧?”
我说:“到目前为止,比你想象得简单。”
他说:“老刘,你现在情况怎么样?”
我说:“就那样,吃不饱,饿不死。你沙井那边怎么样?”
吴总说:“刚理顺,前景应该不错。”
我说:“吴总,还是你行,公司理顺了,大房子有了,老婆娶上了,儿子大学念上了,车也要换了。”
他说:“有一样不行,股票没涨。”
我说:“别急,这才买几天。”
他说:“老刘,说点正经的,郑冬冬最近有没打电话给你?”
我摇摇头:“没有。”
他说:“真没有?”
我说:“不就打个电话嘛,有什么好隐瞒的。”
他说:“郑冬冬找我借钱。”
我吃了一惊。在我印象中,郑冬冬很要强,类似女汉子,再苦再难都自己扛,怎么会向吴总借钱?
我说:“借多少?”
他说:“10万。”
10万可不是小数,她借去干什么?
吴总又说:“老刘,郑冬冬跟你的关系更近一点,她怎么不找你借?”
他的意思我明白,无非你俩上过床,她缺钱应该找你呀。
我说:“吴总,什么时候的事情?”
他说:“前两天。”